第5章 大会

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骤然响起，身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都往空旷的操场集合。

耳畔是艺术班的礼仪小姐姐在对徐知芋他们讲颁奖流程。

“首先是升国旗和合唱校歌，然后级主任讲话，再然后是学生代表发言，最后是给年级前十和各科年级第一颁奖拍照留念。都了解清楚了吗？”

这次拿奖的大部分都是实验班的学生，他们大都在埋头看书，所以并没有人回答礼仪小姐姐的话。

“清楚了。”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安静的氛围，有些突兀地响起。

礼仪小姐姐向徐知芋投来感激的笑容。

她的笑容很是温婉，搭配着贴身的青花瓷色系的旗袍，更显得气质婉约卓然。

“文卉。”一个长相极致漂亮的女生走来。

她像是从阳光中走来的天使一样，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原本低头看书的学霸们都抬头望向她。

而少女显然是经常沉浸在追随的目光中，她神色淡定从容，举止依旧大方得体，并不因为目光而显得矫揉造作。

“子衿。开会流程我已经说了一遍了。”文卉说道。

“好。”宋子衿回应道。

声音软糯却不显粘腻，像是江南吹来一股清透的风，有股沁人心脾的舒服感。

然后她便直直地向程觉凉走去，宋子衿身高有一米七，穿上高跟鞋后，站在他身边还是比他矮了半个头。

徐知芋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光明正大地八卦，于是低下头盯着脚下的方格。

但是心中那只兔子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起来了。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第一，第一的宝座还没坐腻吗？”宋子衿的语气里带着调侃的亲昵。

徐知芋灵敏地捕捉到关键词“从小到大”，所以两人还是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艺术生和理科天才，俊男靓女，都是学校的话题人物……过于搭配的现实让徐知芋心情有些低落。

一直以高冷著称的程觉凉回答道，“腻了。”

“那你应该给别人一点机会。”

“我给机会没用，他们得能抓住机会。”明明是有些骄傲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让人信服。

“你变了好多，但是这点还是和以前一样。”宋子衿掩嘴轻笑。

“人都是要改变的。”他答。

声色依旧冷冽像是十二月的冬风，但徐知芋却莫名地听出了话语深处的柔和。

然后两人便安静下来了。

“下面进行第二项——合唱校歌。”

“源水学子心怀诗和远方，源水教育照亮前行方向……”徐知芋唱到了忘我的境界了，声音不由地就大了一些。

一声轻嗤的笑声突然在头顶响起。

徐知芋后背微微一僵，只觉得如芒刺背，便有些恼羞成怒地转过身。

程觉凉极快地收敛住嘴角的弧度，只是眼睛的星星点点笑意依旧透过镜片传出来。

徐知芋脸上的怒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就这样直接地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程觉凉眼帘低垂，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凉薄。

“有这么好笑吗？”徐知芋几乎是咬着后牙槽问道。

程觉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来，就被台上的主持人打断。

“下面进行到第三项，有请来自高一一班的学生代表程觉凉同学上台演讲。”

于是程觉凉便收回目光，抬脚向主席台走去。

徐知芋望向他的背影，温暖的阳光倾泻下来，给他的周身都镶嵌上层层光晕，他那挺拔如松的背影让人一阵恍惚。

“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一一班的程觉凉……”

徐知芋莫名有股想要回头的冲动。

她回头看，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带着打量的漂亮眼睛。

徐知芋冲宋子衿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把头扭开了。

让她心里掀起了层层波澜的是在刚刚回头的片刻，她用余光瞥见文卉那双追随着台上程觉凉的眼睛，带着点可望不可及的痴迷。

这是她最熟悉的眼神了。

因为她无数次从不同的女生眼中看到，而那些女生眼睛里的倒影都是同一个身影。

到了各科年级第一颁奖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插曲。

“语文137分，一班徐知芋。”

“徐知芋是我们二班的同学！”人群中传来竹竿十分不满的声音。

然后引起一阵小小的躁动。

“是啊！难道只要是成绩好的学生都得是实验班吗？”肥哥趁乱也嚷了一嗓子。

“哦，不好意思。”主持人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继续往下念。

“数学148分，一班程觉凉”

“英语144分，二班徐知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