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也想帮你，可这事确实不好办呐…”顾老师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毕丹在班上的时候，我是最关照她的了，可自打她毕业以来，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家庭住址和电话也没有吗？”沈源追问到。

“这是学生的个人隐私，我当老师这么多年，这些东西还是得保护。”

“难道顾老师您不好奇吗？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四年来一点音讯也没有，所有社交软件的头像都是灰的…”

“毕丹本就是不是南城的学生，上学以来一直对班里同学客客气气的，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也没有关系特别差的同学，我们这个走读班里住校的就她一个，本来就不受大家关注，四年来换了联系方式也很正常…你怎么就非得要找她呢？”

“我，我…”一时间，沈源竟无言以对。

“叮咚”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师生之间尴尬的沉默。

徐清提着昨天聚餐之前欧澳生托她带给顾老师的酒，“顾老师，您瞧瞧我这记性，昨天澳生叮咛万嘱咐地让我给你带的干邑竟让我落家里了，昨晚回去，一抬眼，就在玄关那立着呢！”

顾老师接过酒来，“不碍事不碍事。清清，辛苦你昨天组织大家了！”

“哪里哪里”

徐清转过身来，注意到了门口的沈源

“啊，沈源也在”

“正好清清你来了，你给评评理。咱们这么多年没见的师生了，他也不关心老师现在过得怎么样，一上来就问我毕丹的事，且不说保护学生的隐私，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你们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更何况是我呢？是吧，沈源？你怎么就非得要找到毕丹呢？难不成你们两个学生之间还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会吧，你们两个平时在班上也没什么交集嘛。”

徐清听着顾老师竹筒倒豆子地一顿诉苦，也无奈地顺着顾老师的目光看向沈源。看着他因不好意思憋红的脸，她又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下意识地维护沈源：

“顾老师您也是知道的，当年我在班里也算是和毕丹处的最好的朋友，我也以为我们的友情能一直延续下去，可是高中毕业之后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四年了，虽然嘴上没提过，我也一直念着丹丹。”

“你们俩的交情我也算了解，可是你们怎么不毕业后就找她呢？现在都已经四年了，四年里南城的变化我不说你们每年放假回家也是知道的，大大小小的路都翻新了一遍，那些路旁的房子也拆过好几批，就算是一直住在南城的同学，家庭住址也会变化，更别提毕丹不是南城人了。”

沈源不知道如何开口，徐清则避重就轻地说道：

“您是班里最关照丹丹的老师了，她也跟我讲过，您是她最尊敬的老师……”

“打住，打住！你也别跟着沈源瞎参合了，再说你小子也是，近在眼前的人看不上，非得要那远在天边的人。”

沈源和徐清听着都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顾老师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然后拍了拍沈源的肩膀：“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们现在都不是学校里的学生了，大好的前途，向前看。”

“打扰了，顾老师。”

“你们两个孩子正好也一起来了，就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澳生不是托清清带了好酒嘛，你们就留下，咱们师生再叙叙旧。至于那些不愉快的事，咱们就翻篇不提了。”

徐清笑着望向沈源：“我是最听老师话的学生了。”

沈源也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你看你，现在还是那么学究气，少年老成的，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顾老师的家在学校旁一个小区的顶层，因为是顶层，房子的架高很高，顾老师就干脆单独隔了一层出来，这样整个房子就是一复式公寓的味道，本来开始买顶楼是为了送的阳台，师母生前喜欢在天台摆弄一些名贵奇特的花，可是自从四年前意外去世后，楼上的花就再也没打理过，久而久之就枯萎消亡了。

徐清跟着顾老师去厨房帮忙了，沈源就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客厅。沙发旁边的柜子上摆满了顾老师和师母的合照，看上去他们很恩爱，实际上当初在班里也是这么传的：

“你们看到了吗！顾老师又载着师母回家啦哈哈哈哈”

徐清破门而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沈源皱了皱眉，他觉得徐清的大嗓门实在是伤害耳朵，但他还是定了定继续写题。

“哪里？哪里！在哪里啊”周围的同学都围上来。

“就在操场上，顾老师就骑着他那辆凤凰，师母一脸娇羞地坐在后座，然后顾老师很得意地挑人最多的操场横穿了过去，那里又不是离校门最近的路，他就是炫耀自己的美娇娘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同学都很有默契地长嘘了一声：“噢~”

徐清瞥了一眼还在做题的沈源，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