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轿子东转西转，在一间别致小院后门停下来，牙婆子敲了敲门。

一个仆人在里面喊着：“来啦。”

门打开后，仆人看着牙婆子：“你找谁？”

“杜师爷。”又指了指轿子：“托我买的小娘子。”

仆人望了望轿子：“抬进来吧。”

牙婆子支使着人抬进去，杜师爷也赶过来，一见牙婆子：“人呢？”

“轿子里的，可干净利落。”

杜师爷拉过一个小厮：“去请前巷刘稳婆过来检查下。”

牙婆子打趣：“还不信我？难不成，我敢用假的唬弄。”

正说着，一个头戴大红花的老婆子也从后门进来，见杜师爷作了个揖：“师爷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想买个娘子，让你来检查一下。”

刘稳婆钻进轿子里，晶晶只得含着泪水，半晌，刘稳婆出来：“师爷大人，是个好的，美玉一块。”

杜师爷拿出银子给刘稳婆和牙婆子，旁边的妈妈们忙扶着晶晶出了轿子。晶晶抬头一看，眼前的人已年过半百，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至少可以做她爷爷，真的是师傅心好绝，竟让她给这样的人做妾。

牙婆子接过钱，抬着轿子便走了，寒风中只留下晶晶一个人，晶晶被吹得直打哆嗦。

杜师爷见状，唤了一名婢女：“小蝉，你以后好好的伺候着小娘子，带小娘子去暖暖身子，换身衣服。”

一个梳着两髻的小姑娘上来挽着晶晶的手：“小娘子，这也请。”

晶晶跟着小蝉穿过后花园，来到正房里，小蝉搬过火盆让晶晶烤着，又拿出一套衣服：“小娘子，坐，热水，厨房里正烧着，这衣服，主子早就给你备好了。”

“你叫小蝉，说话倒挺利索，你以后叫我晶晶。”

小蝉倒了杯热茶递给晶晶：“晶晶姐，给，家主还没有回来，等戌时一到，你就见到了。”

晶晶接过茶，抿了一口，暖暖的：“家主，不是杜师爷吗？”

小蝉笑笑：“我们家家主是北郡郡守洛川大人，杜师爷哪里敢买你？家主面子薄，不好意思出面，只好让杜师爷帮忙买。”

一个婆子声音在外面响起：“疯丫头，管好你的嘴巴，乱说话小心我拔了你舌头，出来抬水，你们几个过来，帮着小蝉，快快把小娘子拾掇拾掇下，大人马上下朝了。”

小蝉朝晶晶吐吐舌头，赶紧的跑出去，抬水的抬水，沐浴的沐浴。

晶晶见众人都训练有素，自己做自己的事，没有人闲话，小蝉扶着晶晶进入浴桶，晶晶泡在热水澡，不知道云崖和乔兰怎么样？但愿自己的听话，能让师傅兑现承诺。

刚才婆子即柳大妈，带着四五个丫鬟围着晶晶又是梳头，又是扑粉，又是涂脂，终于在家主下朝前弄好了，晶晶穿贯宽大的衣服，却被这窄窄衣服束的快喘不过气，再从镜子中端详自己，甚与平时不同，细细的柳叶眉，配上玫瑰眼影，娇媚可人。

要是师兄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又作何感想？正在晶晶乱想时，有童子跑过来报：“柳妈妈，快准备，家主回来啦。”

“知道啦。”

晶晶被人连拖带拉跪在前院里，院子里一众人也乌泱泱跪着，只听见门外响起一串马蹄声，接着大门拉开，重重的脚步声响起，晶晶见一双官鞋印入眼帘，此人在面前立住。

杜师爷拉过官帽，指着晶晶：“你要的小娘子，老生已经托人买到了。”

“抬起头看看。”

晶晶抬起头，洛川看了看，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忧郁，愤怒，不甘，便点点头：“杜叔，你做的很好，重重有赏。”

“少主，老奴也是尽心尽责为您办事，不敢领赏。”

“杜叔，应该领赏。”

“谢少主恩典。”

洛川抬腿进了屋，屋子内早已备下热水，两个小童伺候着洛川沐浴更衣。

小蝉扶着晶晶去花厅等着摆饭，晶晶被废了一身武功，手脚根本就使不上劲，趴在桌子上看着一碟碟精致的菜。

一个穿着桃红的丫鬟过来给晶晶倒了杯水，晶晶懒懒的说：“谢谢。”

丫鬟放下杯子“仪态不正，这是乐庄主给你的药，我已经放进水里，吃了药之后，你手脚就不会发软。”

晶晶立刻就坐起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奴婢叫阿红，以后就要伺候着娘子，为了让你安心，这是老庄主让云崖给你写的信，希望你遵照诺言。”

晶晶把水喝下去，接过阿红手里的信，打开一看，果然是云崖字迹：师姐，我已经到了南方分舵，乔兰跟着我，你放心吧，我定会好好照顾他，你也保重，勿念。

上面还有晶晶和云崖他们玩耍时独有符号，错不了，阿红拿过信，放在火盆里烧掉：“望娘子做好自己的事，让温家人放心，我每月才会送云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