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当年

“啊，今日难得大家这么高兴，还是不要提公事的吧，”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不过李大人这认真勤奋的劲头还是值得诸位爱卿学习，这——”

“皇上！”李大人毫无惧色，挺直了腰板，一脸正色道：“此事事关皇家血脉，今日臣就算冒死也要说！”

“啪”！

皇后手里的酒杯应声而碎。

“啊！”

四周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李大人。

“血脉？”

“这……”

“这是什么意思？”

四周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坐在宴席上的诸位大人脸色都变了，一脸惊恐的看着李大人。

皇上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李大人，”他声音冷了下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大人直视着皇上，语气坚定的说:“臣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不是情况紧急，臣也不会如此失态。还请恕罪。”

李大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咬牙说道:“皇上，臣听闻宫中有人暗中调换了皇子的身份，企图混淆皇室血脉。”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皆是满脸惊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片死寂，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众人心惊胆战，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今日看着心情本来还不错，但他沉下脸来的时候，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就出来了，让人对上他的视线都会忍不住打哆嗦。

但这位李大人却好像无视那样的目光，义正言辞的说:“皇上，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日要说这话，已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皇后的脸已经彻彻底底的白了。

月见身体不易觉察的歪了一下，我不好做太大的动作，只能从桌子下一把按住她的手。

她手指冰凉。

“你说血脉，”皇上冰冷的视线划过重阳的脸，又看向了我的身边:“孤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一个是未来要继承我大统的太子，而另一个是我从小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你现在要说的，是哪一个？”

李大人说道:“皇上，此事千真万确。臣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具体是谁，请皇上定夺。”

说完，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箱子，然后跪在地上举过头顶。

皇上身边一个太监快步上前接过了那个盒子，然后呈给了皇上。

皇上接过，刚打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脸色就瞬间阴沉下来。

但他没有开口。

皇后面无人色，贝齿咬着下唇，看上去已经渗出了血迹。

大殿无人开口。

我身边的影卫已经无声无息的靠近了我，重阳面色阴沉，虽然看上去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身上已经有了蓄势待发的气势。

“其他人先退下，”皇上说:“所有人，除了皇后和太子公主。”

其他大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巴不得马上就跑出去，于是一阵凌乱的桌椅挪动的声音，那些大人们跌跌撞撞的都跑了出去，甚至连太监和宫女也鱼贯而出。

影卫们不得不一起出去，月见感觉马上就要昏倒了，我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扶住她。

重阳起身走到我们身边，直接挡在了月见的面前。

我抬头望向房梁，从来没有这一刻一般希望上面有人。

凌月一身黑衣，对我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我心顿时安定了下来，用手扶去月见额间的冷汗，低声对她说道:“你放心，凌月护着你。”

门从外面被关上了，大灯里虽然依旧灯火辉煌，但却显得格外的寂静，我们五个人站在里面，影子被光拉的格外的长。

皇上将盒子直接扔在地上，一个瓷瓶应声滚了出来。

皇后看见那个瓶子的时候，突然猛的站了起来。

“皇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慢条斯理的问道。

没人说话。

我们并不认识的瓶子里是什么，但显然皇后是认的出来的。

皇后惊恐万状地盯着那个瓶子，仿佛它里面装满了致命的毒药，而下一刻皇上就会逼迫她喝下一样。她颤抖着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但由于身上穿着过于繁杂的裙子，她不小心绊倒在地，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没有太监和宫女们，所以无人搀扶她，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尽管她的面容依旧美丽动人，外表看起来依然高傲自大，但当她转过身无助的坐在地上，那背影却透露出一种沧桑的气息，宛如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你不说，那我来说吧，”皇上脸色在光中晦暗不清，慢慢的说:“孩子们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是该告诉他们了，不是吗？”

皇上难道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吗？

月见抽了口气，浑身开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