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回事。小海见了,反倒体贴地让她就地歇息,不过,很快就把做灯笼的材料抱了过来。
做灯笼要把竹条劈成合适的大小,再慢慢地把劈好的竹条弯成合适的形状。
心神不宁的她劈了几支竹条后,开口问小海,“你家姑娘怎么一个人去?你也不跟着?”
垂头帮她整理竹条,小海微笑着道:“听说国师大人在天门楼,那种地方,我们这种人是不能去的。”
听到“天门楼”三个字的时候,颜阙瞬间失神,刀在她手里不受控制,没劈开竹子,倒顺着竹青的一刀划开了她的拇指,鲜血滴落,心道:“糟了……”
去天门楼的云舒,这会儿才走进这个自己从未进过的地方。
不是不能进,而是不想进,因为她不想当国师。
天门楼其实是在国师府正中心的位置,在七星塔后立着,呈护卫之势,是国师闭关的地方,据说每一层都藏着大夏国的机密,每一任国师上任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完成一个神秘的仪式,而后,他就会受到帝王绝对的信任和礼待,连带着他的家人同享殊荣;每一次国师要做什么重大事情的时候,也会先来这里的待几天……
“书。”皱着眉打量四周的书架和墙上奇怪的图文,云舒道:“下面三层全是书和符文。国师把自己关这里莫不是来查资料的?”
大胆地猜测着,云舒对这种安静得只剩下自己和资料的环境有些心绪复杂……混杂着抵触和熟悉,好在,这个地方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终于,她在天门楼顶屋的露台上找到了喝得烂醉的国师。
“早知道你离不了酒,只要没见着你,就是在喝或是在醉。你爱喝我爱吃,谁要说咱们不是亲父女,我都不信!”从荷包里掏出一颗醒酒药塞进他嘴里,云舒哼哼道,“这种药丸做起来可辛苦,我不爱做,自己喝醉了都没舍得吃一粒,全给你留着了。就怕你醉酒时遇急事。”
说着话,她顺势抽掉了国师手里的书,一眼就看到了书页上的四个大字“生死同契”。
目光快速扫过这一页的内容,她惊讶地难以复加,“这……这……怎么会这样?”
“每个人要得到一些东西,肯定要付出更多的。”醒过来的国师坐直了身子,抬手按着角孙穴,“没有谁会完全信任一个人,除非那个人与他生死相连,他才会相信,这个人一定不会背叛他,还会为他做很多他不能做或者做不到的事。当然,他也会给这个人足够的信任和宠爱。这就是为什么咱们大夏的每一任帝王会无条件地相信国师,并给予足够的礼待和殊荣。孩子,你过来,坐到爹的身边来。”
听话地坐到国师身边,不等她说什么,国师握住她的手腕,“你从不来这里,是因为你说,你不想当国师。今天你来了,是不是改了主意?”
“我……”云舒目光闪烁,“如果我说是,爹爹会不会觉得我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辈,是不是就不配了?”
“胡说八道!”国师笑了笑,眼角微湿,“爹对不起你。但事到如今,当国师,是你最好的路。爹怕啊……怕有个万一,没人能护住你。”
见国师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云舒夺过来也喝一口,“这酒真香。”
“嘿嘿嘿……”有些得意地抹一把被酒打湿的胡须,国师道,“那可不?这可是夫人在世时酿的,说是允我每年喝一坛,就那么小小的一坛,不够我塞牙缝的……”
看两百六十斤的人说着说着委屈起来,云舒又好笑又心酸,“等这些酒喝完,爹爹喝一喝我给你酿的,和娘酿的一样,也一年只一坛。”
瞥她一眼,国师却无意继续酒的话题,“少冲,你娘生前真的很疼颜青灵……”
“我知道。”听到这个,云舒一点也不意外,因为类似的话,她不止一次在颜阙和谢理的嘴里听到过。不过,还是第一回……应该是第二回,这一天的第二回从国师的嘴里得到确认。
“不……你不知道……”几口酒喝下去,国师的目光变得从未有过的绵软,“爹对不起你。但是,如果有一天……有一天爹不在了,颜阙危及到了你。你……”
等了片刻,云舒看着欲言又止的国师,道:“放心,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会留她一命。”
“不……”惊恐地摇头,国师握住她的手,“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一定已经无人可依。你一定要保全自己,哪怕杀了她!”
目光深深地盯着国师片刻,云舒淡淡地道:“爹,你醉了……”
“不……”又几口酒下肚的国师目光有些迷离,“你不知道,咱们爷俩,只是看着光鲜,身边那些伺候咱们的人,看着是咱们的人,其实,不过和养猪的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不同?”
心念大震,云舒激动地问:“爹,为什么?”
想到自己在梦境里获取到的与这种说法不谋而合的信息,云舒后背直冒冷汗,试图摇醒又醉过去的国师,但她不到国师一半的体形,使出的力气对于国师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