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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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阁熏着洋甘菊沁梨花木的清香,沉香兴致盎然地趴在窗边看商杰和夏荷张罗着客人们比试竞选的活动,谢瑾言推门而进,沉香回头看一眼:“那个人确定了吗?”
谢瑾言颔首:“意外而已,那个人不认识。”
沉香点头,又笑眯眯趴回窗边看戏。
“很有趣?”谢瑾言问,他不排斥秦楼经营上的事情,但对于歌舞表演和千金求笑的场面属实有点无感。
谢家是清贵之家,家教森严,像这样歌舞升平、人喧情浓的气氛谢瑾言以前从未看过,视线透过纸窗才堪堪触到夏荷轻纱笼罩的香酥软肩便立刻收了回来,
看着沉香漂亮的一双葡萄眼因笑弯起,睫毛忽眨,恰到好处的光影跳动到羽睫上,空气中连蒸腾而起的灰尘都变得和蔼可亲许多,谢瑾言感觉心里那抹烦躁才消散许多。
年管事带来那人,不来自竹苑,也非寻他之人。
他今日是失望多于庆幸。
“赌一下?我感觉那个水天蓝云纹锦袍的男人会取胜。”沉香一手托腮,一手指向闻飞远。
“为什么?”谢瑾言这才来了兴趣。
他走过来,从窗边往下望去,都是锦袍带玉的富家公子哥,唯独这人最是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攥着的扇子还是反着拿的,瞧着——委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同样是竞选者,前有文质彬彬的白衣男子,后有一身劲装身材结实的威猛大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人群之中那人也并非最显眼。
“因为他长得好看?”谢瑾言看半天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来。
因着谢瑾言没猜出来,沉香笑得更开心起来,她悄悄看一眼在屏风外正小憩的媒妈,朝谢瑾言刻意地招招手,谢瑾言凑近,两人偷偷咬着耳朵——
“嘿嘿,你当然不知道原因了。”
“是为不知者而提问。所以沉香姑娘,请告诉我原因。”
“那我考你,男求女是求什么?”
“色、才、怜或是爱……”谢瑾言有点卡壳。
“那我再考你,女选男是选什么?”
谢瑾言答不出,他还没到很懂这个的年纪。
屏风后面,传来媒妈懒洋洋的声音,“情。”
两人一惊,赶紧分开站后回头看,发现媒妈压根没起身回头,似乎是睡梦中呢喃一般,才做贼心虚般松下一口气。
沉香嘴角一翘,露出洁白的虎牙:“所以当然是因为,夏荷她,心动了啊。”
谢瑾言脸似铁烧,他才注意到看台之上夏荷对着蓝衣公子频频侧目的眼神,鬼使神差的,他心里想沉香姑娘以后……也会这么看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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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江进良的事情后,夏荷对男人本来不再抱有什么期待,选择在秦楼登台演出也只是想为尊敬的媒妈和沉香小姐出一份力。
至于选拔入幕之宾的提议,则是媒妈提出,由红芍完善的。关于为什么活动内容不是奇妙点子多多的沉香小姐出,夏荷想起沉香小姐一本正经竖起一根指头向媒妈提议宾客上台比武选拔时候,被媒妈拿着拐杖挥出门的场景,不由噗嗤一笑。
粉翘的唇蔻犹如水中绽放的嫩莲,一瓣一瓣叠出莹莹水光,让客人们看痴了眼,燥热在升腾。
夏荷在秦楼待了有时,早已不会为这些目光掀起半分波澜,不喜欢却也不排斥,心里还有种不过如此的想法。她盈盈一笑,心里算盘劈里啪啦,估量着这些人荷包。
一晚上,几首曲子,几次弹唱,几回畅饮交谈可以——榨干他们的荷包。
想到这里,她眼神微翘如含秋丝,正准备小小的卖弄风情一把,一抬脚一勾指,要将这些本就意乱神迷的男子们心头更添一把火时,目光对上了一个不敢抬眼、面红耳赤的清俊。
那人即使在臭汗淋漓的男人堆里,也是最显眼的。
既是容貌,也是气质。远山黛、鹰钩鼻,男子气中混着女儿家的柔,却是不突兀的恰到好处,是人只会道一句君子温润。他微微抬起的眼帘下,清澈的底色犹如春日柳树纷纷下碧波如洗的棠湖,叫人一望便知浅底。
是青楼里少见的单纯男儿。
夏荷自顾自笑了一下,又觉过来这边的哪有什么单纯人。纵使他现在眼神清澈、颈边红晕如涨潮漫过耳根,只要他常来青楼,过不消几月,便会如陈年美玉遭乱石嶙峋,参差斑驳,与众无一。
这样的男人,她见过太多了。
“姑娘,我为你作画可好?”她听见那人鼓起勇气地试探,他最是不敢看她,却是人群里第一个站出来想比试的人。
“哦?看来这位客人是要选择和夏荷小姐比作画?”商杰敲着锣鼓吆喝道,周围看客也一片叫好,唯独苦了和闻飞远一起竞争的其他人。
“不行不能让他比画!”有人立刻嚷嚷道。
“要比什么应该由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