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二丫
妈这样的身材。沉香对这床的第一认知就是够大、够宽,没床顶(安全)。
嗯,很好。
沉香很愉快地在内心单方面决定了自己未来的新床就按这个款式买。
“可是二丫啊,我们没有银两买新床了。”媒妈一脸愁容,“甚至连看病的钱也掏不出来。”
给媒妈接好腿,正在写药方的方大夫手微微一顿,搁下笔:“出诊费共计一两白银,先付钱吧。”
媒妈大惊失色:“抢钱啊!我给楼里姑娘们一天才开两百文工钱。你这看几眼的功夫,都够她们干上足足五天了。”但还是不情不愿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干瘪的布袋子,扒开一小个口挑挑拣拣半天,掏出一块小小的碎银递给方大夫。
方大夫露出孺子可教也的满意微笑:“你放心,这条街再挑不出比方氏药铺更良心的出诊价格了。都是街坊邻居,收的也是良心钱。”
沉香刚来这里,还不了解物价,便支着小短腿跑到桌边、踮起脚想看看方大夫刚刚写的方子,她以前经常受伤自己处理多了,古法的方子也懂一些。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提古代医疗条件差,要想媒妈的腿早日恢复如初,还得仔细照料。
沉香是识得繁体字的。
以前家里祖父喜爱古文书法,沉香虽对这些兴趣不大但为让祖父开心也跟着学了几年,如今到成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了。
都说字如其人,但那方大夫人瞧着正经,字却是意外的潦草到狂野。
也亏沉香字体见的较多,瞅了半天还是辨认出了内容:内服方氏接骨丸七日、外贴方氏接骨膏十四天、每日以甘草水换洗,杉木夹板固定缠以软纱布。
药方还行,是能用的,沉香放下心来。
“你们家二丫瞧着是康复了,小娃娃底子还是好能挺过来不容易啊。”方大夫收了钱又得了闲,边整理药箱边和媒妈说着天。
他们也算老熟人了,先前因为二丫的病媒妈陆陆续续去请过十余次出诊。但最后那孩子下了几副药贴都不退烧,不是他不帮忙只是经验告诉他这丫头人不行了,便向媒妈请辞离去。可没想到几天后再见人不仅醒了、面色也红润几分,还在地上活蹦乱跳。
“不知最后是请了哪位高人前来作诊,开的什么药?也好让老夫学习一二。”
"嘿嘿。”媒妈傻傻地笑了笑,嘴角咧到耳后根去,二丫能醒这件事她比谁都要开心,“你是不知道,二丫的命是我去清泉寺求来的。那里的方丈大师说寿命已断但仍有一线生机,需用童......”
“娘!”
沉香不得不出声打断,她实在不想第二次听到那个词了,穿来大半天嘴巴干涩得快要起皮,但她是一口水也不想喝,纯粹是因为心里问题引起的生理不适。
媒妈嘿嘿一笑,她自然是紧着闺女的心意做事情,既然二丫害羞不好意思提童子尿的事情,那便不提了。
但那方大夫还在追问:“需要用什么?”
媒妈神秘摇摇头,故作高深:“佛曰,不可说。”
听此一言,方大夫也不遗憾,这种救命的良方能知出处已是不易,其中细节打听不到也是正常,他点点头:“那方丈大师当真如此神奇?改明也该去清泉寺上柱香,我本不信佛但家里内人三年求不到一子上又有老母催促已是焦虑烦闷,如今看来另辟蹊径或许有新的机缘。”
沉香在旁听着,实感封建迷信误人子弟,自己已是童子尿的受害人,若看着旁人信以为真再步后尘总觉得内心难安便插言:“您别信这些,治病救人自古是靠医者,宗教里的旁门左道误打误撞罢了千万别当真,若误了身子那才叫糟。”
话还没说完,沉香头上就挨了一榔头,媒妈瞪着她:“小孩子胡说些什么呢!”然后神神叨叨嘴里念着小孩子不懂事,求佛祖大人大量千万别不高兴又准了牛头马面来收她家二丫的小命,只看得沉香无语。
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娘媒妈,她看着说叫神婆才更贴切!
沉香不想听她娘宣扬佛教救人的文化了,她想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便去拉了拉方大夫的衣袖脆生生道:“方大夫,药方我瞧过了,回头我去药铺抓药吧。”
“那药方你看得懂?”方大夫有些惊奇,二丫今年才九岁半大点的孩子刚刚去桌子上趴着玩,谁也想不到是真的去瞧那药方。
媒妈瞧方大夫惊奇的表情,一拍手乐了:“我们二丫可厉害着呢,比很多小子都会读书哩!”
这话没错,原身虽然小,但三岁就开了蒙自幼是个喜欢读书的,天天闷在屋子看书连太阳都不愿意晒,也因为这个原因原身内向腼腆既没什么朋友,身子也比同龄人差许多,最后一场风寒就小命呜呼,让沉香给穿过来了。
而沉香和原身就恰恰相反,她也读书但不喜欢之乎者也的死读书,多喜欢跑啊跳啊,家里头父亲还是武馆师傅,从小到大都是混在男孩子堆里,性子直接又爽快还学得一手好武艺,身体倍儿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