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杨衍

“小衍，回家吃饭了。”阳台上，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妪，大声招呼招呼着楼下玩弹珠的孩子。

男孩应了一声后，把几颗晶莹的玻璃珠装在口袋里便上楼了。年少时的杨衍十分调皮，上楼时还不忘记跺跺脚，吓唬趴在楼梯上打盹的老猫。看到老猫惊得跳起，他才咧着嘴蹦着上楼去。

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男孩咽了咽口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和同龄爱吃零食的小孩不一样，杨衍很爱吃饭，并且胃口极好。

等老太太落座动筷后，杨衍才立马夹了一块排骨大快朵颐起来。老太太一边给男孩夹着菜，一边笑着念叨：“慢慢吃，没人和你抢，别把骨头咽下去了，肚子会像皮球一样漏气的。”

此时的杨衍虽然还小，也不过刚上一年级，但是已经不信这些说辞了，不过为了不让奶奶扫兴，他还是把吃东西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看着电视中一个关于团圆的公益广告，杨衍咽下了嘴里的肉抹了抹嘴嘟囔道：“这么多好吃的，要是爸爸妈妈在就好了。”

老太太看着杨衍自言自语疑惑了一下：“嘟囔什么呢，是不是咸了？”杨衍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落：“奶奶，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再回来，我记得他们上次回来那会我好像刚去上了幼儿园，那个时候爸爸还带我去买了一堆大恐龙哩。”

说罢男孩便看向电视机底下的一堆塑料恐龙玩具。老太太听到男孩的问题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随即她还是笑了起来摸着男孩的脑袋：“等你期末考试每科都考了一百分，他们就回来了，而且你用你的小脑袋想想，他们回来就赚不到钱，你就买不到新玩具，不能天天吃大排骨了。”

杨衍没有想后面的事，他只是记得，只要期末考试都考一百分，爸爸妈妈就会回来。

临近期末，这段时间杨衍总比寻常时候早起半个小时，他自己用闹钟定的时间。老太太很心疼自己的宝贝孙子起这么早，但是看到他读书那么用功又很开心。

她随着杨衍调整了起床时间，总是比杨衍更早起二十分钟，先为他准备好早餐。

时间会在不经意间流逝，很快就期末考试结束了。考试结束的几天后，男孩拿着一张纸兴奋的飞奔回家。横冲直撞的像一头小鹿。

“奶奶，奶奶！我两科都考一百分了！”听着房外传来的带着稚气却很洪亮的声音，老太太笑着迎出门去问道：“哎呀！真棒，今天想吃什么好吃的？想要什么新玩具？”

杨衍把成绩单递到老太太手中说道：“我不要玩具，奶奶不是说只要每科考了一百分，我爸爸妈妈就会回来了吗？”老太太眼中带有些许惊慌却还是笑着回应：“他们过几天就回来了。”

老太太说的几天，可是男孩等了整整两年。一直到他三年级转学时，他心心念念的父母才回来。只是那时的杨衍年纪尚小，根本就不明白，他的爸爸妈妈根本不是因为他回来的。

“爸爸，这个题怎么做啊？”杨衍拿着数学卷子去问眼前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

男人根本没看杨衍，而是不耐烦的说道：“老师上课你干嘛去了，他没讲吗？问你妈去，没看到老子在忙吗？”

男孩有些失落，但是也只当是父亲很忙压力大所以才这样罢了。他拿着卷子去到另外一个屋子。

屋子里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吃着葡萄，目不转睛地看着稍远处电脑中播放的武侠剧。杨衍轻轻走上前去问道：“妈妈，你能教教我做这个题吗？”

女人没看男孩，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葡萄半晌才说：“我不会，找你爸去。老师上课你没听吗？”

……

刚开始杨衍只是觉得父母刚回来不习惯，加上妈妈怀着二胎所以才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可是时间长了，男孩只剩下了失望。

他开始找自己的好朋友金木，杨叙说这些事，但是金木从小可以说是被溺爱着长大的，加上年纪幼小，哪会理解这些。只是老是说：“别管这些，我请你吃烤肠。”小金木还很奇怪：没有爸爸妈妈整天念叨还不好吗？

杨叙只比杨衍大一个月，两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从小一起长大，从会走路起，两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玩。

杨叙每次只是默默听着杨衍诉说这些事，然后又学着大人的语气安慰道：“大人有大人的难处，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成。”

虽然有两个好朋友的开导，但是慢慢地杨衍还是对学习失去了兴趣。他在学校每天最喜欢的事，从做题变成了踢球，或者看蚂蚁搬家，小鸟筑巢等一些小事。

八月，天气炎热，杨家上下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杨衍的妈妈迎来了二胎。是个女孩，名为萱，乳名妞妞。

家中，杨衍听着家里人每天“小妞妞，小妞妞”地叫着，他一边冲奶粉一边带着期许问自己的妈妈：“妈妈，我小时候的乳名叫啥啊，也和‘妞妞’一样可爱吗？”

女人只是催促着让男孩把奶瓶递过来，等奶嘴喂到女婴嘴中才开口道：“你要什么乳名？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