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我愿意。”

晏序礼几乎是在今越话音刚落就回答了这句话。

今越唇因惊讶而微张，瞳孔中的光闪烁几下后恢复了原本的透亮。

“你别那么认真，我就只是开个玩笑。”

“但我不是在开玩笑。”

晏序礼保持着这个俯视今越的角度，“我愿意的。”

今越并没有再向晏序礼施展自己的能力，但晏序礼的的眼里却依旧盛着他的影子。

如同逐光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扑上这让他粉身碎骨的焰火。

今越被他眼里的认真灼了一下，立马收敛了自己的玩笑态度，正了正神色，甚至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头，躲避晏序礼的视线。

“我刚刚试了一下我的魔力，你的情绪只是被我干预了。”说着就操控着椅子转身，“现在看样子你还没恢复好，我等你清醒过来再继续教你吧。”

晏序礼摁住他的椅子，打断了他要跑路的动作。

今越身体一僵。

感觉有些不妙。

“我现在很清醒。”

晏序礼的声音清润凌冽，“就算你没有操控我，我也是这个回答。”

今越正要起身，肩膀却被晏序礼摁下。

“越哥哥只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吗？”

面对晏序礼的质问，今越有些心虚，但脸上却是盈盈笑意：“……是、是啊。”

耳边是长久的静谧，安静到今越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在今越以为这个脆弱的人类小孩被他惹哭了时，耳畔传来一道含着委屈的微哑声音：

“做你的少主夫人、做你的专属人类、永远在一起不分开，这些全都是你说的违心话吗？”

今越心口一麻，下意识就要说不是，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解释：“我们种族有别，许多话都是兴头上说的，你们古蓝星不是有句俗话吗？不能轻信男人说的话，虽然我不是人类，但我也是只雄性魅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晏序礼堵上了嘴。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掺杂了无数情绪的轻吻。

今越撞进了一双深情又忧伤的眼睛里，和他的红眸不同，眼眶乃至眼尾都红了，干净明亮的眼里是快要哭的红润。

今越被这双眼睛看得无措。

他喜欢晏序礼的眼睛，但此时这双眼睛里的情愫让他心骤然软了。

仿佛面前一只手就能压得他动弹不得的男人是一只温顺可怜的小绵羊，此时正委屈地害怕主人抛弃，红着眼睛哀求着。

今越心都软了：

“序礼……”

晏序礼放开了他，敛眸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

今越心头一跳。

“没有……”

“我现在不适合再学习，烦请越哥哥改天再教我吧。”

晏序礼低着眼，“我现在有事，就先走了。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今越看着他片刻，张了张嘴，还是回了声嗯。

得到今越的回答，晏序礼这才转身，解开身上的围裙，和手套一起放回原处，最后对今越点头示意后就开门出去了。

门打开关闭时门上的门牌晃动了一下。

上面“越越”两个珀金字体泛着光。

门被关上了。

一道门隔绝了门内门外的世界，世界瞬间又恢复了寂静。

今越默默用拇指捻了捻唇，刚才晏序礼印上来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明明他们有过更激烈更深入的吻，但这一个很轻的吻，却让今越觉得恍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今越看着那扇门，“不是我戏弄你吗？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没有人回答他，室内只有他一人的声音。

此时的玩笑劲早就过了，今越垂头，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我不该说这些戏弄你的话，我不该……”

今越坐着忏悔着自己的过错。

但说到后来，他还是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像是在透过门看那个红着眼眶的人类。

“我其实也有一点想的，可能、也许……大概不完全是欺骗。”

说出来后，今越又有些懊悔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想，人类魅魔有别，做彼此的过客就好，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和晏序礼，至多只能算是兄弟情。

但刚刚那个吻呢……

今越不敢再往下去想。

整理好自己情绪后的今越从椅子上起身，去锻造台上端详着晏序礼未曾完成的匕首。

匕首已经初具雏形，看着已经有了图纸上的形状，只是原本的红亮已经黯淡下来了。

今越用自己并没有恢复多少的魔力准备锻造，可铁制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