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过河拆桥,跟我回去
刘宁看着钱辰:“阿辰,我已经跟阿余说好,此生跟他再无可能。”钱辰沉默片刻不动声色道:“山主这样做,其中必有隐情,山主看开些才是。”“你不高兴?”“我为何要高兴?”“我知道,你喜欢梁引弦。”
钱辰笑道:“你也说,我喜欢的是梁引弦,你不是她,你嫁给谁与我无关。”刘宁心中一惊:“你……知道了?”钱辰点头:“你跟她完全不同,如何不知?”“什么时候?”“你说她会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怀疑,你在海会落水后游上岸我便确定。”“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对我好,因为你要护好她的身体?”钱辰一副不然呢的表情,他看着刘宁一脸认真问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人对梁引弦的情意也远超自己想象,这份感情有多深,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告诉钱辰自己离开时间,他定会好好守着自己寸步不离,如果梁引弦最后不能顺利回来,他一定会崩溃。钱辰此生好像就是为守护梁引弦而生,梁引弦不在了,他怎么活下去?说不定他冲动之下还会影响自己回到方国。刘宁一时担心钱辰一时担心自己,心中犹豫一阵决定不告诉他具体时间。
“回去时机要看天意,时机到了自会离开,如果她还在,就会回来。”“她一定会回来。”“我说,我们好歹相处这些日子,我就要走了,你一点没有不舍?”“没有。”
什么叫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冷酷的话,就是钱辰这样,刘宁试探问道:“要是我走了,她还是没有回来?”钱辰看着刘宁:“那我就一直守着她,直到她回来,你别来了,免得她回来没地方去。你要再来,我一定叫你不痛快。”
刘宁有些生气,这是不是过河拆桥?她十分无语:“她有什么好?她差点嫁给阿余,还……”刘宁忙住了口。“那是你。”刘宁指指自己:“我?”“如果是她,只要不喜欢,不会顾及什么承诺什么大局,她宁死都不会屈服。”钱辰看着刘宁缓缓道:“想嫁给陈水余,跟安王一起的人,一直是你,不是她。”
钱辰这是把一切问题都推到自己身上?看来自己为梁引弦做了那么多是自作多情,人家压根不领情,听这口气还怪自己多事?果然是过河拆桥。刘宁吸了一口气:“你只认她的暗能量,很好。那要是梁引弦的暗能量已经进入了一只鸟,一棵树,甚至一个老婆婆,年纪性别甚至物种都变了,那她还是她?”“是。”“你还会对她好?”“会。”
身体跟暗能量可以分得这样清楚?有人看重表象,有人分不清暗能量,有人,只要那个暗能量,肉身什么样皆不在意。刘宁一时怅然,搞了半天,来这世界做溺水填空题的只是自己,跟张洲安一起的也是自己,以为是过客旁观者,结果就是主角。
刘宁看着钱辰:“我知道了,可惜你对梁引弦而言,就是一个传承山门的弟子,再无其他。”“没关系,只要能陪着她,我怎么样都可以。”刘宁点头:“你该庆幸她没有嫁给阿余”“她就算嫁了,我也会一直护着她,不管在山上还是尘世,我不会叫她受半分委屈。”刘宁动容,她起身道:“我们走,她的身体我一刻都不想用了。”
二人行至山谷,后面一队马声嘶鸣而来。钱辰扬鞭策马:“安王来了!”刘宁心中一惊:“快些,别叫他追上。”“快不了!”“你能不能拦住他们,我一个人走。”“不能!”
这马跑不过,刘宁的马车被一队人马包围。
张洲安冲在最前面,他骑在马上看着马车紧关的门,声音清冷如常:“出来。”
钱辰沉默,车内的刘宁也沉默,她双手绞着衣服,怎么办,跟他说什么,说我当真不是那个刘宁,你完全搞错了,我很快就要暗能量离体再不来这里,梁引弦也要正主归位继续她的生死探究之路,张洲安你别打扰我的计划,你给我回去,去把忠王斗垮,去保护你的子民,实现你天下大同的梦想。至于我跟你,以后生死不见各自安好,对了,如果你知道我确实就是个冒牌货,一定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想了一阵,刘宁觉得要说这些还不如不说,总之,她跟他无话可说。
山谷中,一片安静。
不知道沉默多久,张洲安轻声道:“你要走,该跟我说一声,这样一声不吭走掉,是不打算回来?”
见刘宁一直不说话,钱辰道:“安王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张洲安一脸疲惫眼神悲伤:“你出来,跟我回去,我一切不究,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刘宁攥紧了手,强忍泪意并不说话,没有以后,我跟你相遇本就是不该发生的事,我跟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钱辰回头看看车门,见刘宁仍无动静,他沉声道:“安王放手吧,她心意已定你何必强求?”
张洲安盯着车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听见了我说的话,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现在出来,否则我们就此断绝,我再不会寻你。我给你一刻钟时间,刘宁。”
刘宁……我不是那个刘宁,张洲安你这是干什么,不要这样逼我,刘宁不觉泪水落下,她强撑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