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有变,故意挑事。
塔楼顶层议事堂。
众人入座不久,胡洪兵带着胡海姣和胡泉霞也过来了。跟他来的,还有陈家院子的八个分管话事人。
陈河生神情一冷:“洪兵,我们就是几个熟人聚聚,你大张旗鼓通知大家过来,这是要开例会?”胡洪兵嗓门很大:“大当家这话说得,阿余的婚事不是寻常渔民婚假,是关系我水寨的大事,怎么能你们几人私下相议就完事?只要跟寨子有关的事,当然要所有话事人到场举手表决,这规矩从寨子建起就开始了,寨主这是老糊涂了?我这是帮寨主把关,记得摆酒谢我。”
陈水余冷了脸:“我是当事人要在这里,海姣和泉霞过来是什么意思?”胡洪兵看着两个当事人陈水余和刘宁,目光跟钉子一样落在刘宁身上。之前海会夺宝时,胡洪兵在拥挤的人群中不意瞥见裹着黑袍细细吃饼的刘宁,已经印象深刻,现在近距离打量这传说中的第九山山主,更觉令人惊艳。
胡洪兵看着四十出头,体格壮硕一脸横肉十分油腻,他一双猥琐的三角眼上下打量刘宁,眼中就要喷出火来:“阿余的婚事重大,不能你们自己说了算,再说水寨男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自然不能只有一个候选人。”
胡洪兵这肆无忌惮要看穿刘宁衣袍一般的神情落到张洲安眼里,叫张洲安心中立时升起杀意,他眼眸低垂冰冷幽暗,盘算着用什么样的法子结果胡洪兵才能解气,不觉周身杀气弥漫。去尘子瞧见张洲安气场变化心中一惊,这人好大的杀气!他当真只是皇商?只有后面小俊最知道张洲安的心思,一脸同情看着胡洪兵。
这边陈水余一脸愤怒就要上前,被陈河生拦住:“阿余!”陈河生看向众人:“大家坐下再说。”众人依次落座,陈水余、胡海姣、胡泉霞、小俊、钱辰几人站着。
胡洪兵看着张洲安:“张老板也在?”陈河生道:“张老板不是外人,正好可以帮我们斟酌一二。”张洲安拱手:“不敢不敢,能参与议事堂讨论是张某的荣幸。”
陈河生道:“大家早就知道,在阿余和阿弦幼时,我跟原九山山主就给他们定下了亲,现在他二人到了婚嫁年纪,去尘子山主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阿弦寒疾在身,我们打算等阿余为阿弦取了炎火珠,就为二人完婚,陈家院子要输入新鲜血液,是许久没有的喜事。”
去尘子捻须点头:“正是如此,阿弦为九峰山辛苦多年,弟子钱辰已经可以独撑第九山。阿弦一个女儿家年岁渐大,也该回归正常生活,嫁来后自会尽心陈家院子,我九峰山就是她的娘家。”
胡洪兵眼睛不错盯着刘宁:“你们说得合情合理,只是……”他指着刘宁,偏偏手指指向刘宁胸口位置:“梁山主这样瘦弱,能为你陈家开枝散叶,能担起我八百水寨总寨主夫人的职责?”这个登徒浪子,刘宁一阵恶寒。陈水余也注意到了胡洪兵对刘宁直勾勾的眼神,他一脸不爽站在刘宁身边挡了一些:“你什么意思?还有,阿弦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是二当家路边随便抓来的女子,看什么看!”
“阿余!”陈河生斥道:“你站着的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退下!”胡洪兵冷笑:“正是,阿余不愿接管陈家事务,好好站着就是!按理说你刚才自行发言要被赶出议事堂,我看大当家的面子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
陈水余还想说话,被陈河生眼神止住:“叫你分管族中事务就可入座参与议事你自己不愿,现在怪得了谁?现在连给自己举手的机会都没有,你自作自受,听着就是!”
陈水余悻悻退下。
刘宁和去尘子面色一沉互看一眼,看这样子,只怕梁引弦和陈水余的婚事有变。倒是张洲安一脸轻快:“二当家,我只是旁听不会举手,多嘴问一句,你觉得哪个可以给陈家开枝散叶,哪个又配作未来的总寨主夫人?”
张洲安这是在……火上浇油?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挑事?跟自己过不去?刘宁看着张洲安,见他冲自己点头微笑,一幅没事人的样子,确定了他确实在跟自己过不去。
胡洪兵指着身材高挑的胡海姣:“我家女儿身体极好,又和阿余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她当然最好不过。”
胡海姣闻言愣了一愣,她不觉看向钱辰,见他一直看着刘宁半眼没看自己,心中气恨转头拉着陈水余的胳膊:“阿余哥哥。”陈水余一把甩开她手:“我把海姣当妹妹,二当家的晕头了吧。”
胡洪兵笑得阴险:“阿余,你怎么这么控制不住心性,你又犯禁了,和海姣一起出去。”胡海姣看一眼爹爹,一直磨蹭不走。
陈水余对着在座各位行礼:“族中分管海运的话事人海滨城遇害,职位空缺,我申请即时补上,请各位话事人举手。”陈河生眼中一亮:“你当真愿意,可不能今天做明天辞。”陈水余看一眼刘宁:“我一定好好做,请寨主和各位放心。不说别的,我海上航运和水下寻宝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在安平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职位除了我,你们谁还能挑出第二个人选来?”
“好!阿余懂事了,请各位话事人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