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精怪一样,青皮本子
接下来的日子,刘宁过得很是充实。
在阿石爷爷的指点下,刘宁跟个精怪一样,用心感应万物,吐纳声息,吸收日夜精华。呸!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干起了这些事情。可事实就是这样,甚至吸纳的月光之气从开始的索然无味变得清凉可口起来。完了,我成了个要靠吸取天地灵气复苏的怪物,还甘之如饴。
心中腹诽,刘宁可是半刻都没有耽搁。她知道自己的身躯已经瘫睡太久,再不醒来,怕是真不能用了。她还想快些回去找大人,告诉她自己经历的这些,叫他好好补偿自己。
想到大人,刘宁心中有些不安,这些日子,随着自己精神力的恢复,那个大人在她脑中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浅淡。我在慢慢忘记他,在那个世界我唯一记得的一个人。
不能忘记,刘宁忍受着痛苦一日日反复回忆着大人,虽然能回忆起的越来越少,大人在他心中越来越像个有些印象的陌生人。
“痴儿!”阿石爷爷叹息:“忘记了又有什么打紧,你不这样日日回想,早就醒过来了。刘宁,时间不多了,抓紧才是。拖得越久,你身子亏空越严重,成个废人醒了不能动有什么意思?”
刘宁不以为然,可力不从心,最后,连大人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她甚至觉得为了这样一个“陌生人”忍受挖脑剖心的痛苦,有必要吗?
她加紧了修习,减少了回忆大人的次数,只还隐隐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有一天,刘宁身体动弹,她真正醒了。
醒来的瞬间,刘宁彻底忘记了安平的一切,忘记了张洲安。
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刘宁不知道在那个长长的梦中忘记了什么,叫人这样伤心。刘宁擦掉眼泪,忍着残余的难受情绪告诉自己,既然只是个梦,便不用多想。
她只记得,自己在那处秘密基地中和阿夏同归于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在这里,阿夏又在哪里?怎么印象中她已经死了,是死在这里吗?
看着自己躺了不知道多久的乱葬岗,刘宁并没有多少死而复生的喜悦。她摸摸身上,没有损毁。
拖着许久未动很是疲软的双腿,扶着一旁的树,好容易才站了起来,刘宁颤抖着腿准备离开。她要回到银杏胡同去。
那里,是我的家。
一阵冷风过境,鸦鸣声阵阵,一群鸟雀扑棱棱从林中飞出,树枝摇晃不停。
好冷,这股冷意来得蹊跷,非物理攻击的冷,是阿石爷爷。
应该和阿石爷爷、小度和大河好好告别的,他们陪伴了自己这么些日子,特别是阿石爷爷,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刘宁奇怪自己理智上这样想,心情却十分平静,好像在苏醒的同时,情绪也跟着丢失,对人对事都有些无所谓,变得……冷血麻木。
遵从本心,刘宁没有犹豫就要离开,人魂殊途,总归自己的身体是不能给人的,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阿石爷爷做什么。既然这样,和他们再见有什么意义?
又一阵阴冷的风裹挟全身,刘宁哆嗦一阵想要快些离开,冷意来得更加猛烈,沁入骨头缝。跟拍恐怖片一样,林中还升腾起来阵阵白雾,这些白雾慢慢向刘宁聚拢。刘宁发现自己怎么都不能迈步走了,被无形的力量定了格。
刘宁想了一想,坐下盘腿闭目。
好笑,就算经历了这些,刘宁还是觉得自己眼下的行为十分荒谬。爆炸后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她已经接受了,现在还打坐?可她还是很自然的做了,做得十分到位,效果十分好。很快她进入冥想之中,周围白雾消散。
不觉时间飞逝,日月轮转,月亮升空。
三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飘到刘宁身边。
刘宁睁开眼睛:“我在等你们。”
小度不满:“得了……吧……要不是阿石……爷爷做法……你早就走了。”小度说话越来越不行了,刘宁觉得她时间确实不多了。
大河斥道:“忘恩负义。”
“就是,白眼……狼。”小度骂道。
阿石爷爷道:“好了,留下来就行。”
我要不留下来,不知道你还使什么手段。刘宁笑道:“阿石爷爷,我知道你们都有执念。我刘宁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有什么就说吧,每人一个心愿。”
小度和大河看着阿石爷爷。
“刘宁,我过几日大劫将至,我多番推算,这次是挺不过去了。你再停留几日,我有东西要给你。”阿石爷爷是死过一次的,到这地步已经对死看得淡然,把要灰飞烟灭说得就是一次不再回来的远行一样。
和几人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记起,刘宁心中悲伤的情绪慢慢涌起,她含泪问道:“阿石爷爷,什么东西?”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石爷爷领着刘宁进入林中一处。刘宁搬开一块石头,用一把废弃的铁锹往下刨了数米深,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头箱子,箱子上刻了一些字符。
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