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故人

商队一路到了沙漠边缘，扎营军队边上。

这晚，刘宁在河边洗漱完毕坐着发呆。背后脚步声过来，刘宁从这脚步声里听出了不妥的情绪，她回头一看，塔吉走了过来。

塔吉坐在刘宁身边，腔调有些奇怪：“木拉提，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蛇？”

刘宁看着满天星斗，听着脚下缓缓的水流声，幽幽道：“蛇都冬眠了。害怕什么，你不觉得人更可怕？”

塔吉道：“古奇大叔不是说，还有一种很小很细的毒蛇偶尔会出来活动？人可怕吗，我觉得你最可怕。”

刘宁看着塔吉：“塔吉，你是被莫干吓傻了吧？”这些日子塔吉倒是消停下来，只时常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宁。

塔吉道：“我是吓坏了，可我知道，木拉提，你不是你！”

刘宁心中一惊：“我不是我？”

塔吉死死盯着刘宁：“我们一起入商队，几乎整日一起，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你被蛇咬过，晚上从来不敢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胆子变大，受人欢迎，还能找出莫干？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人变化会那么大？”

刘宁看着塔吉狠戾的眼神，心中有些，她站了起来：“塔吉，我好歹帮了你，你想做什么？”

塔吉起身冷笑道：“你帮我？你将我对你说的话全部抖出，现在大家对我讨厌得很，全都躲着我。莫干还差点杀了我！你要我感谢你？”

塔吉逼近刘宁，盯着她的脸：“对了，从你有改变开始，你就没有在我面前洗过脸，也不准我摸你的脸。你这脸，有什么秘密？”

不愧是八卦天后，刘宁一步步后退：“塔吉，你想做什么？啊……”

塔吉一把抓住了刘宁的胳膊，撩起衣袖：“木拉提，你被蛇咬的伤疤在哪里？没有伤疤？你到底是谁！”她伸手要抓刘宁的脸：“你这脸一定也是假的，我要你露出真面目！”

塔吉力气很大，刘宁挣不脱只得另一手挡住脸：“塔吉，你疯了！”刘宁只顾着挡脸，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落下水。

这水中泥沙很多水又寒凉，刘宁冻得浑身发僵，来不及往上游，身子慢慢陷入泥沙之中。她手攀爬着河边石头爬不上岸，口中灌了泥沙发不出声。看着塔吉站得笔直一脸麻木看着自己，刘宁惊慌之际，一双手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水中慢慢牵引出来。

“古奇大叔……”刘宁看着古奇冻得说不出话。古奇脱下身上毯子给刘宁裹过头顶，将她背了回去。

塔吉大声嚷道：“领队！她不是木拉提！她手臂上没有伤疤！”米多多对着塔吉凶道：“塔吉，你要不想被我扔下水，就给我闭嘴。”

有人走了过来，塔吉来了劲就要大喊，被米多多的刀抵住腰间。米多多低声道：“你要是不想被我捅了扔下河，闭嘴！”塔吉恨恨看了眼米多多，不再说话。

米朵给刘宁收拾一番，刘宁裹着毛毯手捧着热汤喝了一阵，身上仍哆嗦个不停。

米朵道：“古奇大叔，好了！”

古奇大叔进来，看着刘宁一时呆住。他坐下低声道：“米朵，她的事不要外传。”

刘宁见二人看她的表情不对，摸摸脸，撕下一块皮屑：“我的脸？”米朵道：“你的假脸被水泡掉了。”

刘宁心中一沉：“古奇大叔，米朵，我……”

米朵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找出杀害吉科的凶手，就是我的恩人，就是天神下凡。”米朵对着刘宁跪下就要叩拜。

刘宁忙扶起她：“米朵，别这样。”

古奇眼睛没有离开过刘宁的脸，他眼中含泪：“你是她的……女儿？”

刘宁不解：“女儿？她是谁？”

古奇问：“她叫……刘宁。”

刘宁心中一震：“刘宁！我也叫……刘宁！”

古奇面色一变：“你也叫刘宁？你母亲叫什么？”

刘宁摇头：“我是孤儿，没有见过母亲，不知道她叫什么？”

米朵看着二人：“领队，木拉提？刘……宁？你们……认识……还是不认识？”

古奇道：“米朵，你去帮米多多看着塔吉，在我过来之前，不要叫她乱说话。”米朵起身看着刘宁：“好，领队，她的秘密我不会叫塔吉说出去。”米朵掀开帐篷门帘出去。

古奇看着刘宁：“你跟她一模一样，长相、表情……你们审问人一模一样，你也叫刘宁，你就是她？”

刘宁一头雾水：“古奇大叔，她，那个刘宁，跟我一样？”

古奇苦笑：“大叔？你一点不记得我了。当年，你跟我说你是小仙女。我家中有事离开，后来回去找你，你已经再寻见。三十年了，你竟然一点没变，你没有骗我，你就是仙女。刘宁，你当真一点不记得我了？”

那个刘宁也自称小仙女？刘宁莫名心慌：“她跟你说她是小仙女？我之前真没有见过你。”刘宁看着古奇激动又克制的脸，心中没来由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