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报答我不行?爷爷出事了。
爷爷背着背篼下了山。
刘平轻轻敲一敲门,端着粥进了屋子。
刘宁披头散发,形同鬼魅。她转头看着刘平,脸色苍白黯淡:“哥哥,戒这药,还要多久?”
刘平微红了眼睛:“再忍耐半月,没有再发作应就戒断了。只是以后再不能服用,否则反弹得更加厉害,再想戒断怕是不能,还会有性命之忧。”
刘宁抬头看着屋顶,眼角流下一串泪水:“好,半月很快就过去了,哥哥你帮我。”
刘平喂刘宁一口一口吃完了粥。看着刘宁手腕上被绳索勒出道道痕迹,他拉起手看了看:“手腕磨破了皮,疼吗?”
刘宁惨然一笑:“疼也认了,我没有想到,我有这日。我现在一定跟个鬼一样,只有爷爷和哥哥不嫌弃。”
刘平道:“我等下去捣写药汁,你伤口敷上半点疤痕都不会留。等你戒断了药,我再给你好生调理一番,等你气色恢复,一定比之前还好看。”
刘宁想到什么:“哥哥,当日给我垫底的人,当真死了吗?”刘平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你不是说是他害的你,你关心他?”
刘宁道:“他还在那里吗?”刘平道:“他死了,死得透透的。就在那里,他害了你,没人收他。”
刘宁道:“当日还有其他人到那里吗?”刘平道:“那段时间,京城是有人到山中,应是密查什么事,怎么了宁儿?”刘宁点头:“果然如此,他也算命大。”
刘平自责道:“你晕了头吗?都怪我,当时你活了,我就不该再给你吃药。宁儿,是哥哥错了!”
刘宁拉着刘平的手,惨笑道:“哥哥只想到救我,叫我好过,并不知道这药的坏处这样大,我不怪哥哥。再说当日,如果不是这药,我活生生就疼死了。爷爷一定又责怪你了,哥哥别往心里去。”
刘平摸着刘宁头发:“都成鸡窝了,等下哥哥帮你洗洗头发。”刘宁点头:“一股子味,我闻着都受不了。”
日光下的院子中,篱笆上各色花朵开得正好,其中七色牵头开得尤为灿烂。
刘平给刘宁洗了头发,扶刘宁坐在竹椅上,站在她身后拿块帕子帮她轻轻擦着头发:“宁儿,你这头发,越来越少了。”刘宁白他一眼:“哥哥笑话我?”
刘平笑道:“倒也没有,只摸起来稀稀拉拉的,看着秋风中荒草一般。我给你寻些生发的药,姑娘家还是多长些头发好,你这头发,不仅少,还枯黄枯黄,看着气血不足。”
刘宁道:“快别说寻药的话了,一想到我吃掉几套房子就难受。哥哥,你老大不小,有这些钱还是多攒一些快点娶媳妇。”
刘平给刘宁轻轻梳着头发:“算起来,你到我刘家有六年了?面相身量跟初来时一样,怎么觉着还愈见小,宁儿,你怎么就没长大?”
刘宁心中一惊,哥哥这是看出了什么?刘宁笑道:“我天生童颜,哥哥快些娶媳妇才是,管我长不长大。”
刘平叹口气:“你看我为了给你买药,一分钱都没有攒下,爷爷存的那点钱也花完了。你说,谁会嫁给我?”
刘宁道:“那我也攒钱帮你娶媳妇。你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大不了把香草院子卖了,不过要等美花寻到栖身之所再说。”
刘平轻声道:“何必那样麻烦?你自己报答我,我们谁都不用出钱。”
刘宁猛地回头,“哎呀……”她摸着脑袋:“扯到头发了。”刘平替刘宁揉着脑袋:“这么激动做什么?”
刘宁推开刘平的手,生气道:“那要问哥哥刚才说了什么混账话!你再胡说,我就告诉爷爷去。他一定打断你的腿!”
刘宁起身走到院坝门口,看着半山小路翘首张望:“爷爷怎么还不回来?”
刘平看着手中扯掉的刘宁的头发,面色失望。他随即恢复了平静,走上前去:“爷爷定是想多买些你爱吃的,和吴先生又有许多话要说耽误了时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他。”
刘平这一去,就是一天。
天快黑时,刘宁扎了火把,就要出门。
有几人朝着这边走来,看服饰是山下村民。
刘平和其中一人一前一后抬着一个担架,另外两人在前后打着火把。
“爷爷!”刘宁大喊,急步跑着迎上前去。
担架上,正是刘宁爷爷。爷爷浑身是血,面色灰败眼睛紧闭。
那几人帮着将爷爷抬到屋中,其中一人对刘平道:“你医术了得,快些处理吧。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先回去了,有事放炮就是。”
人死了才放炮,放个鬼!
刘宁瞪着那人,心慌意乱:“哥哥,爷爷这是怎么了?”
刘平眼睛湿润:“爷爷抄了近道,想是遇到什么人……宁儿,我们快给爷爷止血上药,不能再耽搁。”
除了方国学过的急救知识,刘宁跟着刘平还有吴先生,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医学知识,虽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