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会不会回去?
刘宁身子一歪滚跌车中,头砰的一声撞在车厢木板上。
她眼前黑了片刻,稍微清醒一些,忙将自己那个花布包袱紧紧抱住。
翻车了!
胡易将刘宁从车中拖了出来,连同包袱抱下车:“宁妹,你没事吧?”
刘宁坐到路边,看着侧翻的车厢和越转越慢的的车轱辘:“好好的怎么翻车了?”
胡易卸下一个车轱辘:“脱轴了。”他看着刘宁,倒是一脸放松:“宁妹,上这车轱辘很快,只要等人过来搭一把手帮我抬起车子。”
摔倒的马儿从地上挣扎爬起,打了一个响鼻站在路旁吃起草来。
二人等了两刻钟,一个行人都没有。
见了鬼了!
刘宁从车中拧出另一个包袱,一手一个,提起包袱就要走:“不能再耽搁了,我先走。胡易哥哥,修好了来追我!”胡易上前拦住她:“你身子这样弱,提着这两个包袱怎么走?”
刘宁道:“那你帮我提一个,我们快些走过去。”胡易将刘宁手上包袱接过放下,定定看着刘宁:“宁妹,你就这般急着离开,一点留恋都没有?”
从昨晚开始,胡易就有些不对,刘宁隐约猜到胡易心思,一时之间,她怀疑这车子坏得古怪。她退后半步,看着那个车轱辘。
胡易苦笑:“宁妹,你别这样。这车不是我动的手脚。即便我想留住你,也不能将这条路的行人全都拦住不是?你也看到了,这是天意。”刘宁看着胡易:“胡易哥哥,我现在赶不上,就包船追上去,反正我现在有钱。今日走不了,便明日走。此事已定,不会改变!”
胡易郁闷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刘宁道:“胡易哥哥,我不讨厌你,相反,我很喜欢你。”
看着胡易眼睛一亮,刘宁暗叹,对不住,我也要说不过但是了:“不过……”忽视胡易暗淡的眼光,刘宁看着他认真道:“我对你,只是哥哥的喜欢。你在我心里,就是顶顶好的哥哥,跟我亲哥哥一样。”
胡易呆立片刻,自嘲道:“你看我多傻,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宁妹,我知道了。”
他转身往手掌上吹了两口气,一手用力抬起车。胡易咬紧牙关,脸上青筋爆出,脸涨得通红。他看向刘宁,刘宁忙费力将车轱辘递给他。
胡易强自撑着,将车轱辘套上去了。一时之间,他脸色比刘宁还白,缓了一阵气方恢复一些血色。
胡易将地上包袱提到车中:“宁妹,上车!只是已经晚了,未必赶得上。”
刘宁跳上车:“赶过去再说。”
远江码头。
张洲安坐在船头吹着冷风,冷着一张清俊的脸。
秦河上前,低声道:“大人,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看样子她不会来了。”
张洲安沉声道:“我倒是看错了她,秦河,开船!”
船慢慢离开河岸,驶到中央。
“等一下!”一听就中气不足的女声传来。
张洲安起身看着码头方向。
只见一辆马车踏尘而来,停在岸边林中大道一侧。
胡易将刘宁连同包袱从车中抱下后,去栓马绳。
刘宁提着两个包袱,一路小跑,直到码头延伸到江中的石坡尽头处。她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喘着气,跪坐到地上嘶声力竭喊道:“大人……劳烦将船……靠过来!”她的声音悠悠飘荡,听着有气无力。
胡易将马拴好大步走到刘宁身边,将她手中包袱接过。
刘宁对着船无力挥动双手,扯着喉咙道:“大人……秦河……将船靠过来……”
秦河看一眼张洲安:“这女子好生无礼,敢对大人这般大呼小叫。”张洲安冷声道:“开船!”
刘宁见船上两人都背过身去不看她,船更是直直往前开去,丝毫没有要过来接她的意思。她心中一急,起身接过胡易手中花布包袱,一把甩到背上。
刘宁眼睛一闭,纵身跃入江中。
“宁妹!”胡易心中一慌,他听刘宁说过自己水性很好,可也不该这样。胡易不胜水力,看看周围,平日热闹的码头,此刻,一条船一个人都没有。
这天意,着实折磨人!
胡易只恨自己不会水,捡了根竹竿递给刘宁:“宁妹,快上来!”
船上,张洲安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起身站到船头:“秦河,过去!”
秦河跟在张洲安身边多年,早就修炼得即便天塌地陷也镇定自若。此刻,他少有的瞪大眼睛,看着水中扑腾的刘宁,这个女人简直疯了。
这江,对上个世界的刘宁来说,本来不是问题。可她身子已经衰弱不堪,小跑几步都累得不行的人,能在这秋日的大江中游?现在,背上多了一个包袱,更是和轻松上阵大不一样。背着包袱,刘宁只觉得跟背了个人似的,死沉死沉不说,还心中瘆得慌。
好容易游出去七八米,不再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