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妹妹跟你年纪差不多吗?”
“比我小三岁,今年大学毕业。”
赵清浔默默点头,想到赵青桉,随口问:“你妹妹学文还是学理?”
纪淮澈停顿一瞬:“理科,她学心理的。”
她弯了下唇:“心理学很有意思,我大学时选修过犯罪心理学。”
纪淮澈点了下头,似乎是涉及到专业领域,他的话稍微多了一点:“犯罪心理学我之前也接触过一些,有些时候无法理解的作案动机,在复盘犯罪者的心理特征时会发现是必然事件。”
他低眸仔细检查了手里的花,死因是根部先天发育不足,“有些人从他生命初始的轨迹来看就必然会犯罪。”
赵清浔也垂睫注视着他手上枯萎的蔷薇,嗯了一声赞同:“是这样,在犯罪研究上来讲这是科学,但另一种角度来说也是玄学。”
她停了停,低声说,“比如人们常说的,命运。”
面前人将手里的花放到一旁地上,像是心不在焉淡声问:“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相信吗?
赵清浔轻轻眯起眼,漂亮的乌眸笼上一层朦胧雾影。
“……不知道。”
他沉默摘掉手套,半天,突兀问:“看过手相吗?”
赵清浔摇了下头,察觉到他若有所思朝她掌心瞥过来的视线,半开玩笑:“你会?”
他出乎意料嗯了声,嗓音一如往常沉淡:“懂一点,要试试吗?”
***
赵清浔隐约觉得,在进入这个院子后两人的剧情走势偏了。
此刻他们一左一右坐在小桌子旁,她右手舒展伸出,白皙指尖被他的粗糙手指轻轻捏着,颜色与骨骼的对比悬殊分明。
他安静凝视她的手心片刻未语,这感觉正经又荒诞,她用力抿紧了唇角才忍住对他的调侃。
特警,园艺,手相。
他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面前人终于缓缓开口:“你的智慧线很深,从小到大成绩一直不错,学习工作都没有让家长操心过。”
“这个区域的岛纹多而且杂乱,代表你性格里的固执、清高和理想主义。”
赵清浔轻笑了下,未置可否。
“在你年少时期,家庭的变动比较多。”
少顷停顿,他继续低声道,“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对你的影响重大,大概在你十六七岁的时候。”
赵清浔垂下的眸光微暗,许久没有作声。
桌子另一侧的人不着声色望了眼她的脸色,接着淡淡说:“你感情线的前半段很弱,岔路也多,这个时期可能会经历分分合合,因为对方不是你的正缘。”
他指尖在她手心轻轻划过,停在逐渐加深的纹路上:“你的正缘会在二十五岁之后出现。看起来你们的婚姻会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解读完毕,两人默契地同时坐直拉开距离。
赵清浔收回手,不着痕迹在裙子上蹭去被他触碰出的痒意:“借你吉言,纪警官。”
她抬起脸微微笑了,没有对他说出的信息正面给予反馈:“我觉得你比星座靠谱。”
他唇尾浅淡勾起:“谢谢,这是认可我了。”
一阵微风袭来,静谧狭小的院子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与花香。
身体仍旧克制保持着社交距离,但空气中分明有什么其他的距离被不易察觉地缓慢拉近。
赵清浔眼睫微动,抬手掖进耳边拂动的长发,扬唇笑道:“我得回去了,打扰你半天。”
纪淮澈点点头,站起身:“这里也好了,我把工具收拾起来,顺路送你。”
赵清浔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也站起来,起身时脑袋有一瞬的晕眩,她拧眉抓住扶手闭眼克制住,深吸一口气。
其实从进门前到现在她身体都很不适,但她不想在不熟的人面前展示脆弱,因为对方出于客套的关心会更令人负担。
她走到花架前缓了缓神儿,胸腔里的沉闷感被鼻息间潮湿又清新的植物味道略微舒缓。屋子里的人也在这时走出来,清声叫她:“我们走吧。”
赵清浔应声回头,俯身拎起桌上的包,走出院子。
回去这一路十分安静。
赵清浔倚在座椅上恹恹不想说话,身旁的人不知是驾驶习惯还是眼色了得,也始终未发一言。
出门前吃的药像是在这会儿集中发力,困倦感源源不断向她袭来。她眼皮沉沉垂着,半梦半醒间恍惚看到他把车停在路边下去了一趟。
她以为他有自己的事,没有多想,直到临下车时她解开安全带,还未开口道谢,他先递过来一个不大的纸袋。
赵清浔脑子还有点迷糊,低着头慢吞吞打开纸袋,里面是退烧药,还有体温计。
而且还是儿童用的那种卡通温度贴。
“今天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