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柏年笑笑,不想探讨一分为二辩证思维那套。
“学长,你可能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想语蝶存在任何风险,0.01%都不行,懂?”
——嘀铃,嘀铃,嘀铃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进行的争论。
尚能站着的两个人同时循声望去,好像是李李姐背包内发出的声音。
“好,我明白。”张善比划OK:“让我先处理了。”
争执突然结束,平静的气氛让人不太适应,舒语蝶转身,翻向另一面,微醺的脸在白光下显得有些白里透红。
柏年看着她,微微撇了撇嘴,真心觉得语蝶可能要练练酒量。
“那个,”张善放下电话,圈着李李姐打算往外走,“她家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有了前车之鉴,柏年有些不放心,她挑眉问:“什么事这么急。”
张善解释说:“是我老婆她姐姐,看她没回家就打电话问问,说明天家里他二舅的大儿子结婚,要顺路接她回家。”
柏年:“到了?”
张善:“到了,就在门口。”
柏年把相机挪了个地,转身坦然说:“一起吧,顺便把学长你一起送出去。”
“不是吧柏年,这么记仇。”张善傻眼。
“嗯,对。”柏年笑笑:“放一万个心,我送他们回家。”
大门关上的声音不大,只是外面更吵。
临近大门口,张善才说:“你就这么放心跟我出来。”
“就不怕他们两个在里面干出点什么事?”
柏年戏谑一笑,耸耸肩:“我相机开了录像。”
“......”张善不禁后怕了一瞬,不由自主想起她拿着相机在高凳附近不明所以的转悠,原来那是点开录像的动作。
他边走边苦笑:“你别学金融了,改行律师吧,知法就不会犯法了。”
人的行为轨迹一猜一个准,这可太可怕了。
“还好吧,没那么可怕。”柏年微微仰头,感叹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学长你不懂。”
张善把人送进车,竖起大拇指,夸说:“真够押韵。”
临走时,张善不忘提醒:“对了,一楼那有解酒汤,你给他们带一带。”
柏年隔着半扇玻璃门,轻轻点点头。
人声吵闹,隔着开了一瞬间的门特别闹耳朵。
室内昏昏亮,舒语蝶不太舒服的揉了揉眼,身边空空,没见到半点人影。
她迷糊地喊:“柏年?”
无人回应,舒语蝶自问自答:“嗯,不在。”
“张善?”
“......”
“嗷,不在。”
“李李姐。”
“好,也不在。”
室内完全没有人应声,连脚步声或者憋笑声也没有。
酒精遗留的后劲上涌,想起身的人腰腿一软,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五分钟后,舒语蝶无声盯着前方桌底的小片黑影,双手慢慢托起自己的脸,又揉又捏。
乖小孩不能哭。
幼时无数遍被人叮嘱的话,重新萦绕在耳畔。
“我们语蝶最乖了,乖小孩不能哭。”
“哭了就没人喜欢了。”
“一定要开心地笑。”
‘前面的小男生好像在哭,宝贝去安慰安慰他好不好。’
舒语蝶出声笑了笑,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她噘嘴郁闷地向四周张望,大眼睛忽闪忽闪,却只扫了一半,还是没有人。
像是不甘心似的,舒语蝶生气哼了声,慢慢抬腿,抱膝,埋头不语。
震耳欲聋的安静,是现在最不想得到的反馈。
耳中最多只有电流冒过的吱吱声,自己的心跳呼吸声,门外窸窣不成章的吵闹,总之没有一样满意。
“夏聚。”她眨眨眼,在自己笼成的黑暗里闷头轻轻喊了一声。
无声响应......
酒精侵扰后的大脑叫嚣肆虐,卷成混沌沉向更深的暗处。
眼眶越来越湿润,舒语蝶不死心,渐渐抬头又喊了一声:“夏狗。”
“嗯?”疑问的嗯声绕成卷,从身边冒出来,近在咫尺。
是他的声音。
夏聚皱眉,捂着疼到极近欲裂的脑袋,紧眯着眼晃悠悠走过去,出口却是晕乎乎的耐心和温和。
“喊我?”
舒语蝶睁着酸涩的眼睛,微微仰头看他,痛痒的苦衷差点争前恐后地成群涌出,却又没有理由的缩了回去。
“夏聚......”
脆弱的调调停到一半,夏聚扶着沙发边慢腾腾坐下,借着睁开一半的视线,手安稳按上她的脑袋,揉了揉顺滑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