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舒语蝶听得一愣。

灵感......和夏聚的关系。

有吗。

好像也能这么算。

从夏天到吊兰，再从吊兰到关于生命力旺盛的蓝色夏天。

以及追溯到不久以前——夕阳西下，她站在阳台向下望，蓝色短袖的少年提着东西穿过人群，狂奔又划过风声。

只有那抹蓝色身影最为闪亮。

原来是这样。

“是他。”

舒语蝶坦然，却又在应话后即可垂下了视线，黄岩会意般点头，把纸划拉回来，提笔快速写了一些符号。

字迹潦草又快速，故意没让舒语蝶看清似的，那好像只有四个字，在眼底一瞬而过，黄岩写完，迅速对折收起，揣进风衣口袋。

舒语蝶眼睛跟着她动作看去，就听她说：“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闲着也是闲着，我送你回家。”

这句话不带商量，黄岩起身就打算走，没有给舒语蝶拒绝的机会。

黄岩这人在工作状态下雷厉风行，一个人走在前面，薄风衣圈着空气呼啦啦自带气场，舒语蝶的杏色长裙显得有些迈不开腿，落在她身后两三步。

阳光透过落地窗撒进大楼，小会议室顺着长廊一路到头，沿途路过办公室，细微的谈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鬼使神差一般，舒语蝶停下步伐顿在办公室门口，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控制不住的目光还是一路移过去，想要寻求正在里面说话的人。

空气中分子无规则的热运动隔着一扇门传递不了什么，只有一点一点被耗掉的时间。

四散的太阳光线有些炽热，舒语蝶挪开视线，一点点想要回归状态。

“好奇？”大概是在身后没找到人，黄岩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悠悠在舒语蝶耳边问。

舒语蝶解释：“没有——”

“没关系，”黄岩笑着打断：“其实我也好奇。”

“要不要一起听墙角。”

“这.......”

黄岩的行为模式不定，位于理性和艺术两个抽象概念的交接处，舒语蝶完全猜不准她，手腕一轻就被黄老板拽到了门口。

室内声音很轻，窸窸窣窣听不清，还时不时有清脆敲声，但舒语蝶听到的更多是自己的心跳声。

一墙之隔，王利来和夏聚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谈话的气氛稍显陌生。

王利来翻看简历的手一顿，反手转向他，点向其中一行，问的问题却毫无关联：“你做成的第一个程序还在吗？”

这套声东击西的问法，在BSD关于王利来的传说中流传甚广，夏聚盯着白纸轻松回答：“一直保存在手机里。”

王利来淡淡点头：“点击率和反馈如何。”

夏聚张口顿了顿，无奈又好笑地选择实话实说：“点击1，反馈0.”

离谱的数据，王利来轻轻一皱眉，“自省找过原因嘛。”

苦涩好笑的回忆涌上头，夏聚暗地里挑了挑眉，苦笑说：“我知道原因，这个程序不是广撒网式发布，也不是商业性征用，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单向测试，目标人员不爱理我没有反馈，我不意外。”

“那个唯一的1点击，还是我为了确认跳转界面有无出错，自己提供的。”

这种单向测试的情况并不少见，一般多涉及隐私，王利来手指轻轻敲着透明茶几，四下轻敲之后才说：“能提供给我看看嘛。”

“.......”跟王利来坐下后，还没有过这么久的沉默，夏聚没有立刻回话，向后靠了靠，黑色西装显得局促不少。

夏聚手勾着手大拇指绕了几圈，才说：“行，那就请学长给我保密。”

学长这个词自从两人坐下就没有出现过，王利来抬眼正视夏聚，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一言为定。”

通过初次尝试的产品结果判断技术操作人员的上升可行性，是王利来这里一惯的通用手段。

夏聚递来的程序应用名草率到不动脑子，或者说是动得太多。

四四方方的点击封面看着幼稚又不安好心，内里的几页界面展示着绚丽多彩的画面，花样之多让人眼花缭乱。

审美是差了点，但高低耽误不到技术，王利来对此只是挑眉舒展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多了点学长学弟间的亲近语气：“确实该保密。”

王利来又问：“什么时候做的。”

亲近的语气很能让人放松，夏聚盯着程序跳转出来的最后界面，想了想闲闲地答：“高考结束当晚。”

“行，”一切流程和能力检测都没有问题，还有推荐信，王利来点点头：“我老婆都说你行，那你就来吧。”

面试顺利通过，夏聚目的达成，起身时回应王利来伸来合作的握手慢了半拍。

“BSD老师的话是很好用吧，”像是缓和这份尴尬似的，王利来突然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