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公子是京城人士？”喝了一杯烫烫的茶水，苏茯苓觉得身上都在冒汗，她轻轻放下茶盏，看着楚尘优雅地喝着茶，眼睛却认真地盯着书页上，极为认真。

还以为他没听到，随即便听他柔声说道：“在下自小在京都长大，此次出门是为寻医治病。”说完，他将一盏茶喝下，润了润喉怅然道：“出门已有半载……”说着他低头轻咳起来。

看他咳得停不下来，苏茯苓忙倒了一杯水给他，楚尘喝下以后气才顺一些，“惊扰姑娘了？”

苏茯苓摇头，看他身子这般弱，她都不好意思大声与他说话，“公子身子不适，还是躺下休息为好。”她看向楚尘坐着的软榻，示意他可以躺在上面。

楚尘身为男子，自小又熟学礼仪，深知名节对女子的重要，“无碍，姑娘不必在意我。”

见他这般执着，苏茯苓也不好说什么，一时间又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想着楚公子是京都人士，她自小便在边疆长大，只在小时候去过一趟京都，已经忘记了京都的样子，为了找些话题，她便好奇问道：“公子一直住在京城，京城时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书里写得那样？”

看她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的样子，脾气也是大大咧咧，确实不太像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楚尘放下手中的书，细细为她讲解起来京城的景象，苏茯苓也会与他说些边疆的事，她性子开朗，楚尘话虽不多，却也打起精神陪她聊了好几个时辰，大多时候都是苏茯苓在说，他安静的听着。

接近傍晚时分他们才到徐州城下，因着王林觉得与楚尘并不熟悉，刚进徐州城便与楚尘他们道了谢，分道扬镳。

他们随意找了一个客栈歇下，今日的徐州似乎在举办什么花神节，夜晚依旧热闹非常，灯火通明的街道两边摆满了鲜花，香气四溢，来来往往惬意的男女有说有笑，小贩们吆喝叫卖的声音能穿透整条街道。

苏茯苓坐在客栈里都能感受到外面的热闹，她身边的白芍忍不住了，站在苏茯苓身后，一双眼睛盯着王林，久久不敢开口，她一直都很怕这个王将军，总觉得他一脸凶相，与他说话她都觉得怵得慌。

“王将军，我与白芍可以出去看看吗？”苏茯苓手指着窗外，满眼期待地看着王林，王林一直跟在苏将军身边，看着苏茯苓长大的，看待她就像是自家妹子般，知道她爱玩，就算不合规矩，他也点头准了。

苏茯苓与白芍对视一眼，两人都高兴地对王林道谢，“谢谢王将军。”说完，两人手拉着手小跑着出门，王林看着她们的背影，对身后的几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保护好姑娘。”

另一边永福楼里，楚尘刚服下一碗汤药，将碗递给身边的人，他背着双手站在窗前，低垂着眸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漫不经心地问道：“查清楚了？”

身后的人怕他吹风着凉，赶紧跑去将狐裘拿来披在他身上，贴心的帮他整理到没有一丝褶皱，才慢悠悠地道：“查了，那位姑娘是苏玉安将军的家眷。”

苏玉安是晋朝的将军，守卫边疆数十年，蛮夷多次攻打边防，都被他化解，有苏玉安坐镇边疆，晋朝才得这几十年的安宁，百姓们也都称他为战神，就连皇帝对他也很是敬重。

“苏将军家的幺女，因自小亲母早逝，苏将军便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养大，自小到大只回过一次京城。”侍从厚朴补充说道，他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主子向来性子寡淡，难得见他问候一个女子，厚朴是高兴的。

楚尘转身将身上的狐裘拢了拢，刚喝了药，他气色好了些，“出去走走。”

“主子，您劳累了一天，大夫都说了要好好休息，咱就不出去吹风了吧。”厚朴见主子不搭理自己，忙又跟了上去。

苏茯苓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这糖葫芦极酸，不是她爱的口味，她咬了一口便一直捏在手里，白芍那丫头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一出门就没再看见人，不过她倒是不担心她，白芍那丫头向来有主意，玩够了她自会回客栈与她汇合。

街边的杂耍热闹非凡，苏茯苓从未见过这般热闹景象，一直驻足观看。

口喷火龙，会说话的鸟，还有像人一样能走路的猴子，苏茯苓和身旁的人一样拍手叫好，打赏了一些碎银子，她又去别处瞧其他的热闹，这徐州地方小，花样倒是多，她还见到了白芍嘴里一直在提的花神娘娘。

每一年都会从当年及笄的姑娘们里选出来，养花养得最好的姑娘，作为花神娘娘，苏茯苓看着坐在花团中接受众人祈福的姑娘，姑娘标准的鹅蛋脸，美目盼兮，笑起来像花一样美，身穿桃红色留仙裙，说是花神娘娘亲自下凡也不为过。

看过了花神娘娘，苏茯苓看到一处酒楼门口支起了不大的摊子，许多人将摊子围得水泄不通，偶尔从里面传来拍手叫好的声音，苏茯苓好奇，费了好大劲儿才挤进去。

摊子前坐着一白发老者，老者面前摆放着纸笔，他身后的架子上挂了许多灯谜，还挂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灯笼，有长得动物的，长得像植物花草的，反正就是奇形怪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