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

酒，去鹤松居找李大夫了。”

哦，不醉不归去了。

“知道了，我和盛夫人有些提起话要说，你们都退下吧。”

颂夏带着大厅的一众丫鬟退下，沈氏双手交叠在一起，又不知如何开口。

“盛夫人，这茶再不喝，可就要凉了。”

有些话你再不说，可就没机会说了。

沈氏把茶杯放在手里，却一口没喝，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佩佩，我知道我之前做了一些对你不太好的事，但你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也有我们尚书府的功劳，你应该能体谅……”

“能体谅什么？”盛佩仍旧笑着，但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情绪，“体谅你怂恿盛大人把我丢在破落院子里任我自生自灭，体谅你让那些丫鬟婆子们对我动辄打骂还是体谅你在府里为所欲为，根本不把我这个庶出的当人看？”

沈氏嚣张了这么些年，让她突然在盛佩面前认错已经很考验她的脾气了，现在听盛佩这么说，她差点就要按捺不住骂出声来，但她就是再蠢也知道绝不能连累尚书府。

“这些……都是我的过错，我这次来是专程给你道歉的，希望佩佩能原谅母亲之前做的那些错事，母亲现在已经知错了，像以前的那种情况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所以母亲希望——”

“我当然知道不会再发生，”盛佩笑出了声，“毕竟我现在又是大祁二皇子的侧妃又是长宁郡主，就算盛夫人再想欺负，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身份。还有，我的母亲早在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你又是哪来的母亲？区区尚书的续弦，也敢自称为郡主的母亲？”

“你！”沈氏深呼吸，“抱歉，最近府上的事情太多了。也是，我之前对你那样，的确不配当你的母亲，希望侧妃大人有大量，看在尚书府的养育之恩上原谅臣妇吧。”

盛佩将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嘴角也彻底压了下去。

“是尚书大人让你来的吧？我了解你的脾气，你一定在想我一个庶出的女儿靠什么做成了这郡主之位，你一定不解为什么尚书一定要让你来请罪。盛夫人，要不你回府上问清楚了再过来？”

她这副模样就是不想再听下去了，沈氏现在对她道歉有什么用？那个本应该平安快乐一生的女孩已经死了，就算她还活着，恐怕也不愿意看到沈氏这样虚情假意。

“盛佩！你不要太过分了，”沈氏还是没忍耐住，“我养你那么多年，你不对我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敢对我这样说话？我那几年就应该让婆子们打死你，你有今天还不是因为尚书府的门楣？！”

“盛夫人，你这话应该跟我死去的母亲说，不该对着我说，你嫁给尚书大人这么多年无所出，现在这么点小事也没有办好，你觉得尚书夫人的位置，你还能坐几年？”

盛佩现在就是不加掩饰的嚣张，她知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定会传入宁皇的耳朵，宁皇应该挺希望她嚣张起来的，因为这证明着她接受了郡主这个身份，也接受了宁皇的帮助。

如果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唯唯诺诺，宁皇或许会考虑换一枚棋子。

沈氏气得已经站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盛佩喝了一口茶，又扬起了刚见沈氏时候的笑容：“嗯，所以呢？”

“盛佩，你不要以为当上了郡主你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沈氏说完这句话后就气得抬步离开了，可在她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了从外面慢慢走进来的谢怀归，她不知道谢怀归听到了多少，此刻她只想要离开闲鹤居。

谢怀归伸手挡在她面前，问：“盛夫人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臣妇……只是想起府上还有事务还未处理，想改日再来见佩佩，殿下，殿下不介意吧？”

“若是我说我介意呢？”谢怀归唇角微微上扬，看着慌张的脸，“佩佩身上的那些伤我都看到了，是盛夫人做的吧？”

“臣妇……臣妇……”

她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这谢殿下不是喝酒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怕是那小蹄子跟那丫头在做戏，故意诓她入套说些胡话。

“刚才我听到盛夫人说要对付佩佩，佩佩身为大宁郡主，又是本殿的侧妃，盛夫人打算怎么对付？”

若是宁皇和盛常安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沈氏还要过来大闹一场，沈氏这尚书夫人的位置还坐不坐得住？

且让他看看宁皇这出戏，唱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