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
喝两杯,一会又令人有些燥热难耐,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呼出几口气,想要出门去叫徐一品,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说道:“贵人,给您挑的郎君到了。”
她莫名其妙笑了,觉得有趣好奇,便说:“进来吧。”
小厮领着进来的郎君走路扭捏,手里的罗织团扇遮了半张脸,他着了件湖蓝色大袖的圆领袍,不仅没封腰带,侧腰的系带也是松松垮垮垂下,每走一步都能看清楚袍子下腰身的轮廓。
啧啧,有点意思啊。
李千沛打发了小厮,凑到那郎君身前一嗅,浓浓的酒曲香味。又看到他骨节突出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那身湖蓝色衬得,他的手腕连着整个手掌白得像是透明一样。她伸手去摘他手里的团扇,他却灵巧躲过。
啊?这这这,就是花钱买//春的快乐吗?
她越发觉得燥热,心里痒痒的,夺扇不成只能伸手抓住那郎君腰间的系带,原本就是轻轻绕在一起的带子被她一扯就散开了,袍子没了牵绊也跟着散开,露出里面比纸还薄的中衣……胸前的两朵蓓蕾清晰可见。
“呀。”郎君嗔叫,拿扇子去遮胸口。
李千沛总算看到他的脸了,狭长上扬的眼眶里是褐色的眸子,嘴唇透出血红色,一张脸白得耀眼。跟徐一品比他稍微矮了一点点,可胜在肩平背直,透过薄薄的衣料看到深陷的锁骨,一切都显得紧致有力。
“我怎么在下面笼子里没见到你?”她疑惑。
他羞赧一笑,说:“奴家这几日不舒服,先才刚刚出得门来。”
“你叫什么名字?”
郎君微微屈膝行礼,答到:“奴家贱名阙(quē)蓝,字小鸾。颠鸾倒凤的鸾。”
颠鸾倒凤的鸾。
原本是极轻佻的话,要是平时李千沛万万听不得半点,可今日不知怎的,她不仅不恼,还伸手去拉他到床边坐下。
阙蓝瞟到到桌上平放的手刀,微微有点僵硬,他之前接待过无数军武,当然能一眼看出这是大裕制式的手刀,又见她穿着合身的劲装,心里暗自对女恩客的身份进行了揣测。而眼前的女恩客定是喝了小驼背给的酒,现下一双漆黑眸子迷离地看着他。
“小鸾怎么称呼恩客啊?”
“玉龙。”玉龙是李千沛的表字,她没有隐瞒地答到,最后的意志就是没有说出皇姓。“郎君这身蓝色,透出两分碧色两分天青,衬得郎君真真唇红齿白。”
“这种湖蓝色是云州的松石染的,别说角州,就连帝京都很难见到。”
听到这话,李千沛更是伸手抚摸他身上湖蓝的衣料,衣服太薄了,她摸过的每一处都能感觉到男人起伏的肌肉轮廓,渐渐的,她有些急促,手已然行至男人的肩膀再到胸前,刚刚见过的蓓蕾在她手心绽放。
阙蓝感到她的体温滚烫,挺了挺胸,坐得更近一点。
两人呼吸交错,相互间都弥漫着酒香味。她的手终于翻进他的衣领,贴着肌肤游走,摸到他根根分明的肋骨,再沿着背脊往上,轮廓清楚的肩胛……真是光滑啊,难怪有人花数百贯要这一夜。
他们离的更近了,李千沛看到他的嘴唇红得要滴出血来,可真好看啊……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铜镲的巨响,伴随着众人听不清楚的齐声呼喊。
李千沛心口迸发出一股至刚至纯的力量,随着血液奔走全身,她的理智迅速回归,把手从阙蓝衣服里抽出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女将军已经翻身拔出桌上手刀点在了他胸前。
只是顷刻间,原本软玉温香的女恩客变成了怒目金刚。
李千沛这才真正看清他的容貌,他的脸上敷了粉嘴上也抹了口脂,刚刚她被药酒所蒙蔽,竟一时把他认作天人之姿。此刻在她的刀下,衣衫不整的男娼所有的裸露都令她恼羞成怒。
“玉龙啊!”徐一品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看到瘫在地上门庭大开的阙蓝和执刀而立的女将军,“呃……你们玩什么呢?”
李千沛更恼几分,看到徐一品也是一副披头跣足的样子,反唇相讥:“没有伯衡玩得开心,鞋都不穿,几位小娘子凶猛啊!”
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的徐一品,怔怔地站了半刻,阙蓝在地上不敢动抖若筛糠。“哦哦,对了,你刚刚听到镲声了吗?”
要不是刚刚那声巨大的响动,怕是此刻她与这下贱东西已经坦诚相见共赴巫山了吧,想到这里,女将军挥动刀身狠狠抽了男妓一耳光。
“是有贵客来了,我那屋的小娘子告诉我的,你肯定高兴。”
“赶快说!”
徐一品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李弦疏来了。”
东庐王李弦疏,封地在孔州。孔州在角州以北,彼此相邻。东庐王的封地是大裕亲王里离帝京最远的,平日里并不被皇室重视,但是据说他在北方边境活得滋润。听到他来了,李千沛心里转了好几个弯,终于收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