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与行动
号的,则是一群意想不到的人。
户部刘侍郎家,后院。
“娘亲,咱们真的能离开了吗?”月儿俯在娘亲贺氏的腿上,弱弱地问道。
贺氏抚了抚月儿头顶的两个小揪揪,温柔地说道:“月儿,出府以后,咱们就要靠自己挣钱了,日子会很艰难,也没有漂亮衣服穿,你真的愿意跟娘一起离开吗?”
“娘亲,爹爹和畅姐姐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我不想留在这里。”月儿仰头看着贺氏说道。
“好,娘亲带着月儿一起走。”贺氏将月儿紧紧搂在怀中轻声说道。
月儿就是除夕那晚,肉肉跑过去搭话的小女娘。当时,月儿的话总是被畅娘子打断,肉肉还为此怼了畅娘子呢。
贺氏是月儿的生母,也是户部刘侍郎的继夫人。
刘侍郎的原配为他生下了长子,后来原配在生畅娘子坏了身子,没几年就去了。
原配去世以后,刘侍郎便亲自教养一双儿女。直到畅娘子满十岁,懂事理了,刘侍郎才又迎娶了贺氏。
贺氏进门以后,因为第一胎生下了月儿,没能一举夺男,她便遭了刘府的冷待。
不仅管家的对牌被刘侍郎拿走,就连贺氏和月儿的吃穿用度也被克扣,而平日里贺氏悉心照顾的畅娘子,也对她和月儿颐指气使起来。
对于这一切,刘侍郎只是冷眼旁观着。哪怕月儿被饿哭了,刘侍郎也未曾去抱抱她。
原本,贺氏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是她的肚子不争气。
可是贺氏在读了老二他们的文章之后,她才明白,她没错,她的月儿也没错。
错的是那些像刘侍郎一样,鼓吹着“男尊女卑”的人。
贺氏想,她是刘侍郎亲自求娶来的妻子,光明正大地被刘府用八抬大轿迎进来的人。这场婚事,不是她而是刘侍郎求来的,她并不欠刘府什么。
既然刘府如此对她,那她便离开好了。
第二日清晨,贺氏牵着月儿去到了京兆衙门。
京兆衙门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刘侍郎刚回府,差役和女官就带着和离书上门了。
“不知礼数!贺氏那贱人在哪儿?还不快去把人给本官带回来?”刘侍郎看着那已经被贺氏签好的和离书,涨红着脸叫嚷道。
畅娘子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爹爹,她可真是不要脸,您可要好好修理她,否则以后旁人怎么看待咱们家啊!”
听到畅娘子的话,差役和女官对视一眼,他们都在自己的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着刘侍郎准备吩咐管家去叫人找贺氏,差役忙上前一步阻拦道:“刘大人,贺夫人要和离,有理有据,您要是不签,来日可就要亲去衙门与贺夫人当堂对峙了。”
女官也在一旁假意附和道:“您是户部侍郎,怎能为了这和离事宜就上堂呢?”
听着差役和女官的话,刘侍郎深吸一口气,他刚想张口却被畅娘子打断:“谁规定的?不和离就要上堂,这难道不是夫家说了算吗?”
差役和女官忙张大眼睛盯着畅娘子,刘侍郎则是一把捂住畅娘子的嘴巴,在她耳边小声说:“你闭嘴,那是陛下亲口谕旨。”
听到“陛下”两个字,畅娘子一下子安静下来,缩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刘侍郎也知道,和离之事要是闹大了,元祐帝绝对不会高兴,只好咬着后槽牙签上了名字,盖上了印鉴。
差役和女官带着和离书,抬着贺氏的嫁妆离开了。
贺氏和月儿是如愿了,不过刘府的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