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招惹与雇掌柜
一时间,大家看着高台上的兴宗,眼中充满了同情,就是二到六这几个一心争宠的,也有些明白了为啥兴宗要死死地看住燕王。
就这么一个“人才”,无论搁谁家,都得别裤腰带上,生怕他出去丢人。
二到六尤其后悔,他们非要跟燕王计较干什么?好说歹说,这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这撒泼打滚的模样,简直是让人不忍直视。别人问,燕王是谁?肯定会介绍,这是兴宗陛下的小儿子,几位王爷的亲弟弟。一想到这些,二到六不禁有些臊得慌。
“给我来杯水,哭累了。”燕王的鬼哭狼嚎戛然而止,大家正准备上前去劝说燕王离去,谁知道,他们还是低估了燕王脸皮的厚度。
“肃宗啊,您看看我吧,我就是想喝杯水都没人给我倒啊,他们都欺负我,您干脆和成祖一起,把我带走吧,别忘了我的鹦鹉啊。”燕王的声音极其尖利,跟白日闹鬼了一般,任谁都想捂住耳朵。
没法子,兴宗只能命内侍给燕王送去了茶水,他简直都要被燕王给气笑了。兴宗老神在在地坐在御座上,他倒要看看燕王嚎到什么时候去?
兴宗自认为他文韬武略都在线,其他的孩子们也都知礼好学,他的传承肯定是没问题的。燕王生母呢?家世虽然不显,但也是个颇有才情的文静女子。怎么他俩就生出燕王这么个异类呢?
看着燕王那与自己八分像的面容,兴宗生生地把抱错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兴宗这一等便是从朝阳露头到夕阳西下,所有人就这么饥肠辘辘地陪着燕王,听他挨个儿地念叨老楚家的祖宗们。
最终还是兴宗首先扛不住了,他无力地摆摆手,闭着眼睛说:“行了行了,你的委屈,朕都知道了,你先回府去吧。”
“那儿子明天还用来吗?”燕王跟个变戏法的似的,一瞬间就收回了干嚎的架势,一脸的活泼模样,声音也无比清亮。
兴宗张了张嘴托着沉重的额头,大家竟然从一个帝王的身上看见了“可怜巴巴”这四个字。兴宗有些低声下气地说:“别来了,别再来了,你放过我吧。”
“好嘞,父皇再见!”燕王立马爬了起来,小跳着就出了门,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欢乐。
这一次时间十分长的“朝会”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大家都默契地把这一天封存在心底,也没有人再有这和气力去和燕王较劲了。
从那以后,但凡是新入朝堂的御史,都会被千叮咛万嘱咐,闲来无事千万不要去招惹燕王。当然,总是会有些求功心切的人想着拿燕王开刀,可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他们自己。
燕王从此也就挑逗红尘,潇潇洒洒地去做他的富贵王爷了。
“爹,燕王爷爷还真不是一般人,我都有些佩服他了。”阿昴吃着香喷喷,滑嫩嫩的蛋羹,感叹着说道。
虽然众人大半夜地被鹦鹉吵得心烦,但是有那么精彩的故事听,大家的精神倒是十分充沛。
“爹,我有一个问题。”老四边啃烧麦,边思考着,燕王的厚脸皮在他自己身上实现的可能性。毕竟只要他肯豁出去撒泼一次,那之后就再也不会有朝臣愿意阻止他逍遥自在了。这么想来,如同燕王那般,舍了这脸皮,反而得来的好处更多。
只是,舍了脸皮之后应该怎么收尾呢?老四还是有些很现实的问题需要面对,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听接下来的故事:“燕王爷爷离宫之后,靠什么生活呢?他又不入朝,不立功,除了年节,也得不来什么明面上的赏赐,燕王府哪里来得那么多钱供养鹦鹉呢?”
老四了解过,燕王在养鹦鹉一道上,那可是十分精细。燕王的每只鹦鹉不仅都能得到他量身定制的食谱和运动计划,还能有各式各样名贵的鸟笼,玩具,甚至是首饰,而这些东西还是按照每只鹦鹉的颜色来精心搭配的。
这么说吧,燕王府的每一只鹦鹉,都是用钱砸出来的。
老四虽然不愿意操心朝政,但他也明白,仅仅靠着安王的俸禄和赏赐,还有些微肃王那边的分红,是不能让他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的。所以,对于燕王府的生钱法子,老四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搞清楚。
“你真想知道?”看着老四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元祐帝起了逗弄的心思,非要吊着人家的胃口。
老四见状,不用想都知道,他爹的傲娇脾气这是又上来了。于是乎,老四化身贴心小郎君,又是捏肩捶腿,又是夹菜舀汤,忙得屁颠颠儿地。这热情似火的模样,简直是令众人不忍直视。
“行了,我知道你是咋想的,只是这事的关键不在燕王。”元祐帝拍了拍老四,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元祐帝是老四的亲爹,虽然老四成长的过程他几乎没有参与,但是通过这近十年的相处,他对老四是再了解不过了。可以说,老四只要一撅屁股,元祐帝就知道他是想来大的还是小的。
老四现在突然来这一出儿,不就是想着找个生钱的法子,为以后他彻底放下朝政,自由自在的生活做铺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