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一致的利益
天光大亮时,飞坦和她一身的血迹已经干涸成褐红色,狼狈不堪。
蓖麻还有百分之五电量的手机上源源不断的显示着长老会传来的威胁短讯,大致内容就是她会迎来生不如死的地狱。
“我说,你们朋友不会是睡了长老会头头的老婆吧,他们也太丧心病狂了。要不咱就把这哥们给他们吧”蓖麻靠在墙壁上,凌乱的头发糊了一脸,看上去很不雅观。
“想死吗”飞坦淡淡的撇了一眼脏的跟块抹布一样的少女。
“我们都拼死拼活一夜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蓖麻直勾勾的瞪着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他是不是很有钱啊,看你这么忠心耿耿”
“嘁,你不是流星街人吧”
“我刚来不到半年,你们这不会还歧视外来务工人员吧”
飞坦不再说话,他伤的比蓖麻重上不少,现在没晕死过去已经是奇迹了。
幻影旅团这边也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血战,赶到诊所附近时,东升的太阳将这幅人间地狱的景象毫不掩饰的呈现。
喷溅的血,不成人形的尸体,浑浊的空气,萦绕的残念,这幅画面像是尘封千年古墓上惊悚的壁画。
“我说,飞坦的能力有这样子的吗?”芬克斯踢了踢脚下半边腐坏,半边满是脓包的尸体,
“蠢货,怎么可能呢”玛奇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那是团长醒了?”
“撒,看来我们的医生小姐深藏不露呢”侠客手上提着一个勉强能辨认出是人类的□□仔细观察,笑的阳光灿烂。
“喂喂喂,这种能力当医生,团长确定不会种第四种毒吗”
幻影旅团一路吵吵闹闹往南边诊所奔去。
而诊所里面,蓖麻正在角落里默默的啃着面包,飞坦大爷似乎在闭目养神,于是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这位一口一个杀了她却按时给她投喂面包的恐怖分子,并发自内心感激飞坦大爷这种殊死搏斗中还不忘偷窃敌方军粮的英雄行为。
血污与宽大的面罩遮挡下精致的脸上满是煞气,金黄色的瞳孔并不剔透,沉淀着皑皑白骨堆砌的漠然。
“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飞坦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蓖麻□□巴巴的面包呛住,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飞坦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被呛到眼泪直流的蓖麻,无语的朝着边上挪了挪,避开了她的唾液攻击范围。
飞坦鄙夷着轻信别人的蠢货,他童年时这样的家伙通常没两天就死了,芬克斯经常嘲讽他喜欢找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上床的性癖,其实比起女孩,他更沉沦于毁坏那份天真纯洁的快感。
这份极具绝望色彩的毁灭让他上瘾,欲罢不能,百试不倦。
飞坦更鄙夷着在被神抛弃的流星街来救死扶伤的诊所,就像流星街内部的那栋教堂,这种伪善令他作呕,反正真正濒死的人鲜少能支撑到被送进这里的,而不是致命伤又有什么来这里的必要。
就像还在咳嗽的少女,比起救人,明显更擅长杀人。
更何况,流星街的人们,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无药可救了。
可狼狈不堪的蓖麻,明显不是什么会轻信他人的大小姐,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却因为他一个不痛不痒的保证,也算是尽力了。而这所被他唾弃的小诊所,确确实实救了团长一命,在当时他和侠客扛着团长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他以为他的生命就这么在不甘与愤怒中轰轰烈烈的结束的时候,他承认看见诊所里的微弱光亮,居然有种一切还有希望的感觉。
这样令他陌生的情绪好像弥补了一些在他童年时,只能看着受重伤的伙伴慢慢死去的无力。
于是,飞坦鬼使神差又顺理成章的说出了“要不要加入旅团”的蠢话
没等蓖麻大脑当机恢复,诊所的大门又被熟悉的方式一脚踹开,门重重落下激起一地的灰尘,在阳光中肉眼可见的散落。蓖麻被吓得当场弹射起飞。
旅团的到来,塞满了本就狭小的诊所,原本像停尸间一样的地方一下子就乌烟瘴气了起来。
侠客绑来了下毒的人,但是这个入了贼窝的倒霉蛋对解毒的方法宁死不屈,双方就这么在长老会狗急跳墙的反扑中僵持着。
旅团的人虽然危险,但比想象中好相处很多,像野人一样的大块头点名表扬了蓖麻的念能力,侠客为了表彰蓖麻救他们团长作出的杰出贡献,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后面的小数点让蓖麻的嘴角几乎列到了耳朵根,恨不得皮衣男当财神爷供起来每天磕三个响头。
那天之后,飞坦便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那句本就模糊而无厘头的入团邀请更是不了了之,飞坦大爷把蓖麻的地下室占为己有,在里面折磨那位可怜的下毒者先生。
蓖麻从侠客与旅团的交谈中得知,手术台上那位疑似大款的年轻男人是他们的团长,叫库洛洛。
她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们原来就是在流星街快成为都市传说的蜘蛛,那群及使在流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