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兄长!
道:“小月?你是小月?!”
他又上下仔细端详她:“真的是你!小月,你还活着!”
巫大勇又惊又喜,他不由张开双臂,转念思及二人已非幼时,便又攥拳放下。
“小月,我还以为你也……”他含泪道:“你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巫敌兄长……”小月亦是言语哽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当初,怀嵩和你不是都被谕旨……”巫大勇让小月于左首,小月谦辞不肯。于侧边坐定,小月便一一向他道明。
“当时,我并不在广宁。陈家老夫人那时刚刚病逝。义父上奏丁忧,回乡安置母亲灵柩。老夫人因孙辈无女,待我便如亲孙女般。我便随行去了义父松山老家,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日。”
“谕旨消息传来后,义父便心急如焚。那时,受累几家还未明旨获罪。义父便想尽办法,他是即便搭上欺君之罪也要救我一命。”
“后来,义父费尽心思找到一家有重病不治的女儿来顶替我。本也担心事无周密会暴露,可当日奉旨太监不知为何,并没有查验,只看人抬出就回去复命了。”
“再后来,陈家也遭到牵连被抄家。我是之前就被义父顶为陈家女,所以便随陈家女眷一起,被罚没为奴。”
本是痛彻心扉的过往,小月却异常平静,只淡淡简要道出。
注意到她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节,巫大勇明白,于她而言,再次提起无异是生生揭开伤疤。
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他转而问起现下最关心的问题:“那如今,你为何又会在宁王身边?”
小月面上一红,只简单道出南海子春猎前被朱宸濠识出的经过。其他的,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观她神情巫大勇已是猜出大半。他恨恨锤拳,若非如此,说不定此前他在南海子也可寻得她。
他想了想道:“这样不行,你在他身边算怎么回事儿。之前是兄长不知,现下即已知晓,我绝不能让你流落在外。”
“兄长,你到如今的位置实是不容易。小月现下身份不明,不能拖累你。若在兄长身边被人察觉……”
正说着,门扇“哐~”的一声被人用力撞开。
“那本王呢?你就不怕在本王身边会被人察觉!”朱宸濠的震怒之声随后传来。
巫大勇的随从小心翼翼从后探出头:“大人,小的实在拦不住!王爷他……”
朱宸濠面色阴沉似水,小月只觉他目露狠厉,眼锋如刀刃般朝她剐来。朱宸濠视线扫过小月后就转而逼向巫大勇。
刚刚在门外,他一字不拉听到他们后面的谈话。闻得小月句句都是为巫大勇着想,此刻正是怒火中烧。
一看朱宸濠的神色,小月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她赶忙站起来想同他解释。
见小月面对朱宸濠时是如此小心翼翼,巫大勇火自心头起。他一把拉过小月的衣袖,将她按回到座椅上。随后强压怒气示意随从下去。
随从察言观色,临走前依旧关好房门。
朱宸濠不甘示弱,上前一把拽起小月。巫大勇也毫不相让,抓过小月不松手。
“巫大人拉着本王的人不放,成何体统?这是要同本王抢人么?”朱宸濠冷笑道。
“一派胡言!”巫大勇横眉冷对:“小月怎么会是你的人!”
小月被他们两个拽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巫大勇,转过头对朱宸濠道:“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出她眼中哀求的意味,朱宸濠心头一软,可不愿就这样松开她。
“本王想的哪样?你倒是说说看?”他语中依旧怒气不减。
“小月,你为何如此惧他?有兄长在,绝不会让他人欺负你!”巫大勇说着,就要把小月往自己这边拽。
“他人?不知巫大人这个他人所谓何来?是指的本王么?”朱宸濠亦加重手下力道。
小月吃痛抬头,又被他目光逼视,她不敢再看他,遂低下头去。
小月被朱宸濠如此胁迫,巫大勇恨不能立时将小月夺回:“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来的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知你,小月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无需王爷再费心。”
“由你照顾?凭什么?你这里一无长辈看顾,二无女眷照拂,焉知你是否包藏祸心。我又如何能将小月交付你手。”
“我包藏祸心?我乃小月兄长。岂容你如此出言污蔑。”自己对小月一片淳淳爱护,巫大勇无法容忍被人如此歪曲。
“非亲非故,你算哪门子的兄长!”见巫大勇已被激怒,朱宸濠继续冷笑着嘲讽。
“怀嵩虽已不在,可还有我。我就是小月的兄长!你不要以为小月现下无人可依,我决不允许有人欺负她。”
巫大勇如此气急道出,朱宸濠遂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番,反气定神闲道:“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