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想办法再借给他点儿
批等要求。
张四维当内阁首辅那几年,啥事没干,就鼓噪声势折腾张居正死后的名声了,最后张居正家里什么都没抄出来,张四维被骂的极惨,回乡丁忧,不久便病逝了。
而张四维之后,则是申时行,申时行是个和稀泥的糊涂虫,这头劝皇帝,那头劝朝臣,两头劝,越想讨好两头,越是两头都不讨好,最后受了一肚子夹板气的申时行,思前想后,这首辅,谁爱干谁干,反正他不干了!
申时行通常被认为是一个和稀泥的人,可他其实也跟朝官们斗过,甚至想继承张居正的遗志,迅猛的推动新政,但是最终都因为反对的声音太大,自己又没有太多的党羽,在立皇太子的风波中,致仕了。
申时行之后,首辅的任期都开始变短了,而且多数都是没什么作为,也就是维持着这个烂摊子能运行就是了。
王锡爵只是这些首辅中的一个,他上的那道可以留中不发的奏疏,和庙祝阁老,在庙里住着,干了几年,上了两百多道致仕奏疏,最后挂印而去的李廷机相比,也不算离谱了。
自张居正走后,张居正惨烈的下场,让所有人都畏惧不前,给你老朱家卖命,就是这个下场?
张居正喊出了吾非相,乃摄也,摄政归摄政,也就是节俭上要求严格了,还多给了二十万两的零花钱,就没有再要求更多了,万历皇帝那般处置,导致士子寒心,也是意料之中了。
王锡爵的案子,朱翊钧甚至没有抄家,这也是一种基于现实的考量。
“昨日潞王在宫中习武,争狠斗胜,之前朕之所以训诫他,是他只威罚,不肯恩赏,现在终于知道恩威并重了。”朱翊钧朱批着奏疏,交代了下第一顺位继承人潞王的培养进度。
朱翊钧上次打了朱翊镠,李太后虽然很心疼,但没说什么,这一次,潞王看似也是胡闹,就是斗狠,他和他的勋卫们也都在互相对练,赢的有赏赐,输的有惩罚,这就符合朱翊钧的要求了。
潞王上次挨打,是因为他苛责下人,而且只有威罚,没有恩赏,赏罚分明才能御下,显然潞王在不断的成长,而朱翊钧也对潞王的教育非常上心。
廷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潞王本来要送到宜城伯府去让张居正亲自培养,因为王锡爵和张居正亲自陈情,最终没能成行,让小皇帝的教育潞王,有过之无不及,比张居正的操练更加狠厉。
还不如送去宜城伯府呢。
朱翊钧可是少年组的天下第一高手,教一教弟弟怎么做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明岁起,官刻本四书五经,以先生注解为准,就是朕读的那一版,乡试、会试和殿试,增设算学,先生走后,整饬学政之事,诸位明公打算置之不理吗?”朱翊钧的语气变得冷厉了几分,六月酷热,廷臣们却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寒意。
张居正的新政很多,每一本都在文华殿偏殿的橱窗里放着,按照皇帝当初和张居正的约定,万历五年之后的学政教科书要以皇帝用的这一版官刻本为准,之前朱熹注解版为标准,现在以张居正注解为标准。
这个标准的改变,其实很难达成,张居正离朝后,廷臣们都当不知道,他们宁愿去推漕粮海运之事,也不愿意参与到这件事中,这可是要被仕林骂到死的政令。
张居正的学问自然好,张居正的注解,皇帝用过都说好,但是张居正的注解,确实是有些离经叛道。
对于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都有形而上和形而下两种注解,这种基于矛盾说的注解,本身就在否定圣贤,否定至圣先师,因为矛盾说最根本的大道,就是矛盾相继之下,万物都在不断的因为矛盾而发展。
可是儒家最讲究的就是法三代之上,就是祖宗成法,就是墨守成规。
整饬学政,哪怕杀几个提学官呢,也好过改变解释规则。
张居正的注解,也可以不学,只要不参加科举,不学也罢,没人硬逼着,但是读书不参加科举,那为什么要读书?
显而易见,朱翊钧打算强行推行,科举改革,需要改变对知识的解释,同样要增加算学,进一步推动度数旁通。
“诸位明公一脸为难,是准备装聋作哑了?”朱翊钧的语气更加冰冷,大家都不提,朱翊钧作为皇帝已经提出来了,这帮廷臣还不言语,这就是用沉默来反对。
不赞同的表达方式有很多,沉默也会是一种。
“陛下,臣以为并无不可。”戚继光作为大将军,作为武将,他是戎事上谨言慎行,政务上,一言不发,作为京营的大将军,戚继光坐在文华殿里,大多数时间都是极为沉默。
但是在皇帝需要的时候,他会告诉陛下,京营十二万军兵,坚定的站在陛下的身后,陛下拥有随时掀桌子的能力。
戚继光虽然不明白为何连廷臣们都不太赞同,但是如果陛下觉得有必要,那就去做,将反对者在物理意义上消灭,那就不会再有反对的声音。
朱翊钧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戚继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