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酵

刘一章罢录的事情不出一天就传遍了全网，毫无意外的登顶热搜。毕露早有预谋，自然不会没有后手。网上放出的都是“现场观众”手机拍摄的片段，不光完整的反映了刘一章愤而起身前那一段“高下论”，还把前面评论自己的那部分也放了出来，狠狠的又补了一刀。最后，连官媒都站出来说话，“扎根于群众的艺术才是真的艺术”，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态度也十分的明显。一时之间，人人喊打。

洛小云给向一凡发了个微信，怕他受牵连，也怕他的心情受影响。

向一凡过了许久，只回了“晚上聊，莫担心”六个字并且发了个捂脸的表情。想来日子并不好过。

程胜中午一个人离开了公司，没告诉任何人他去哪里。洛小云猜他去了杭州，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听洛小云他们一面之词。只是他要以各种理由进入乐途，洛小云就猜不到了。

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洛小云和李博、战歌把市场上的情况重新整理了一番，包括乐途近些年引战的情况，正在推进的引战计划和市场上释放出积极信号的各路基金，寻找潜在的买家。不知不觉间，已是华灯初上。

拜向一凡所赐，洛小云晚上还要去锻炼。向一凡选的地方离洛小云工作的地方非常近，她却从来没听说过。到了才发现，高级的商场里居然还能有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她常来这个商场吃饭，却从来都没发现过这个地方。里面环境清幽，私教室里面有独立的更衣室和淋浴间。教练叫Leo，是个中年男人，一身的肌肉匀称、修长，若是穿上长袖长裤，只能感觉到身形挺拔精干，万想不到会棱角分明。看样子体脂率也就十三、十四而已。Leo是个香港人，娶了个北京女孩因此来北京创业，这间店就是他的。他在香港的时候就做过一段时间向一凡的私人教练，现在来教洛小云显得顺理成章。

Leo一出手，就只有没有。这么寸土寸金、极尽奢侈的健身房和他的技术一比起来居然有些衬不上他的感觉。他能摸清楚洛小云的每一分肌肉线条，保护她的同时还能还能让她不断超过自己的极限，虽然过程很是惨痛，但是下课那一瞬间的神清气爽、全身筋骨的通畅让洛小云觉得人生都焕然一新。

向一凡这份礼物，送的有些太大了。洛小云心里稍稍有些拧巴。她并不是想什么事情都分的清清楚楚，她和向一凡之间的财富差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她不可能要求向一凡和她一个财务标准，她也不可能事事够得上向一凡的生活水平。她请向一凡吃大排档和向一凡请她吃米其林，她一样的自在。只是，她很担心自己，若是顿顿都是米其林，有一天离开了向一凡她怎么办。她不希望迷失自我，也不希望有一天和向一凡在一起，只是为了米其林。

不过，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问题。自己的事情自己负担，对于向一凡的好意她也得接受才行，就像向一凡每次来北京，都甘于和她蜗居在那一亩三分地的小家一样，两个人总要互相迁就。

“睡了吗？”夜半时分，向一凡终于来了电话。

“睡了。”

“调皮。”向一凡眼前像能见到洛小云古灵精怪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那你看你问的，我都接你电话了，肯定醒着呗。”洛小云插科打诨，希望给向一凡一个好心情。

“今天好乖哦，去锻炼啦。”

“Leo这么快就和你讲了…他有没有跟你讲我天赋异禀，是个练武奇才，定会多加培养，把我变成完美女神。”

“这个倒是没说，说你的毛病是挺多，腰有伤，腹无力，颈椎也僵直，夸我把你送去的太及时了，好好努力，还是有救的。”

“他怎么跟你讲得这么实在，就不知道说我点好。”

“因为我是他老板啊，他自然要对我坦白。”

“什么？”洛小云有些无语，“你到底还有多少店铺？”

“香港这边有个经纪公司，是大头。在香港我还有个健身房，剩下的两个你就都知道了。我主要还是为了服务自己，Leo这么厉害，知道他要去北京，我只是想把他留到我身边而已。要不你以为他的课能约上。”

“他是真的很不错！技术超一流，把我以前的教练秒成渣渣。你这个老板太有眼光了。”洛小云拍起彩虹屁那是一个溜。

“就你嘴甜！”

“刘导的事情咋样了。”

“刘导昨天就和制片人大吵了一架，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是今天开始刘导就不会再参加任何宣传活动了。整体的宣传策略也会做一些改变，现在决定走黑红路线了。既然片子的口碑已经起不来了，不如就做成差到极致，利用猎奇心里还能走一波流量，多赚点票房。”

“难怪刘导不愿意参加后续的宣传了，这样虽然可能会刺激票房，但无异于往他伤口上大撒盐。”

“既要为艺术负责，又要为观众负责，也要为片方负责。”

“太难了。其他人都会参加后续的宣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