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战麒捍程归(上)
经积累了很长的一截灰。
戴着的黑色毛线帽,衬得整个脸色更凝重了,不时吸着通红的鼻子,眼里全是被烟呛出的泪。
寒风拂过栏杆上摆放的花草,几片枯黄的叶子飘落在他脚下。
缩在大衣下的身子在颤抖,他轻轻叹出一口浅雾,重新把烟塞回了齿间。
许久不抽是真的有点不适应,何况胸口还有伤,但是他紧紧闭住嘴强迫自己接受下来,让比湿冷的风更粗糙的烟粒由舌根悉数灌了进去,最后化成了淡淡腥味的白气,缓缓喷出了口鼻。
心肺像摊在铁板上油煎一样,热辣辣的痛感下,竟然弥漫着一种欲罢不能的快乐。
难道自己又要回到年少轻狂时的自我折磨状态中了吗?
那时的自己就是一个街头霸王,叛逆期什么该做的坏事都尝过鲜,唯一能给自己存在感和成就感的支持者,就是一起结拜相伴的那些兄弟了吧。
他黯然失笑,又吐了一口烟,白茫茫的眼前,浮现出了程蔓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孔令麒,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对自己的情况没点数吗,居然拖个半残的身子坐在冷风里抽烟?马上给我掐了!”
右手指摆弄着明暗交织的烟屁股,腕上起伏交错的荧光数字,仿佛真的是配合着她怒斥自己的节奏在闪动。
“姐,都晚上了,你现在到底在哪,有没有受伤,吃过饭了吗……”
“这身子骨啊,不重要了,我现在就只想看到你平平安安,大不了多比你当CEO,我不介意……”
“只是千万别上那个老狐狸的当啊,他要是也对你家暴可怎么办,我这个样子只能替你挡一下拳脚了……”
两行浊泪滑过了他在风里吹得有些开裂的脸颊。
他胡乱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眼角,拾起烟最后猛吸了两下压灭在了烟灰缸中,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小末,我孔令麒,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拜托你,务必帮我……”
勉强吃完饭的田爽,望着门外那个模糊不清的背影既害怕又担心。
“黄毛叔叔,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不是,他虽然也抽过烟,可那都是毛头小伙的时候了……你知道的,他小时候被他爸害得太苦了,进派出所都比回家的次数多……”
“他和我说过……但是他人一直很好,对我和我妈就像亲人一样。现在我妈下落不明,他又突然颓废,我真的很慌……”
“你别慌,麒哥很坚强的,他可能在你们心里是个很温柔很脆弱的人,其实他要被惹急了,比任何人都敢做出格的事!”
“为什么启航不帮找我妈啊?她不是公司的领导吗?”
“因为……这笔业务是她个人接的,和公司并没有直接关系,也不在正常工作范围之内,出了事是得由她自己承担责任的……”
“怎么这样啊,难道他们圈子里都是一些利益至上的冷血人吗?我妈给公司做了多少年的贡献,现在有危险了过问一下都不愿意吗?”
“你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田爽气得把碗一摔,黄毛赶紧噤声。
没过一会,她居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一脸懵逼的黄毛不知道该怎么办,再看看外面那个无动于衷的他,沮丧地把脸扎在膝盖上抱住了脑袋。
躺在床上自我放空的程蔓,偶然瞅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餐品,又背过身去。
现在的孔令麒,也是这样被束缚在一隅无法动弹吗?
她的直觉肯定他今天来过这里了,但是被拦着冲不进来,甚至可能又添了新伤。
耳边一次次重复着出门前他叮嘱的话,让她几乎悔透了自己的天真,也对孔庆杉再次充满了敌意。
孔令麒,这次是我错了,如果让你担心受怕了,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
可要坚持着等我回来啊……
她突然也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很吃力了,今天太多的负面情绪积攒在一起,又无人可以倾诉,赌气不肯进食的胃病似乎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还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黄毛听到推门的声音,见孔令麒摇着轮椅进来,马上跑去帮忙。
他冻得发紫的手僵硬地抱着厚厚的资料,浑身散发着一阵寒意十足的烟味,面前的大衣还落有灰烬。
黄毛赶紧去给他倒水,哭累的田爽颇有几分畏惧地看着他。
“孔叔叔……你……还好吧?”
他眨了一下风中吹肿的双眼,嘴角动了动。
“我没事,先去写作业吧,等会我去找你妈妈回来。”
刚刚端水过来的黄毛愣了。
“哥,你还要去哪,饭还没吃呢……”
他劈手夺过杯子一饮而尽,呛得不断咳嗽,差点把肺给咳出来了。
好半天才勉强缓过来的他仰倒在椅背上,拖着低沉的烟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