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来人,再看向桌上的菜肴,清淡雅致,只觉得妖族似乎不被修仙者看重。
女纪拍了拍她张望的脑袋,低声呵斥道,“是我们来得早了,若不是如此,谢河令必定会在入门时就认出你,你待会儿不可抬头,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瞧瞧他,一解相思苦,不是来坏事的。”
“我以为会有很多人。”
女纪错愕不已,没想到她想的会是这个,“仙家素来不重繁文缛节,菜式清淡,但来的几个弟子都是云台之巅最有声名之人。而掌门在闭关,便是妖王来了,也不会轻易出关。”
一盏茶后,门外一道出现了三个人,柴懿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为首之人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袍子,清冷俊秀,神情淡然,虽有些不同,但柴懿确定那就是水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无欲无求的淡然,双眼暗淡无光,而不是那个在小山村和她打情骂俏的粗糙汉子。
另外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也是蓝白相间的袍子,但与谢河令的相比,衣领和袖口少了一道红线,神情倨傲,性情张扬,女的穿的是暖黄衣裙,头上珠翠环绕,看上去十分贵气,但却不显庸俗,只觉浑身仙气,温柔端庄。
“清商既已来了,那便入席吧。”女纪朝这三人唤道,柴懿猜测这是谁的名字,抬眼看去时,却见三人面色难看,好似这个名字有什么忌讳。
“论年纪,我比清商大几百年,论辈分,我与你师傅才是同辈,清商二字……本主难道唤不得?”清商是谢河令的小字,素来只有亲近的几人才唤得,后来他被神仙断言会飞升得道,就只有掌门才唤。一个妖族公主,实在是冒犯。
“晚辈不敢。”谢河令揖手作礼,原来面上无欲无求都是假的,他还是会愤怒暗讽。
入席后,女纪忽然端着酒杯站起身,她独坐一侧,对面便是云台之巅最厉害的八位弟子,八人见她走到中道,便知真正的宴席开始了。
女纪走到谢河令桌案前,仰头饮尽杯中酒,微笑道,“这杯酒是向清商谢罪,你受伤之事虽不是本主所为,却是在妖族之境,是我妖族未能立时察觉,才害得你受伤失踪。”
谢河令面色一冷,虽有不满,却不得不站起身,说上几句场面话,“虎妖伤人,逃回妖族,想来也和殿下无关,既然无关,殿下又何罪之有?”他也饮下一杯酒,说话轻轻柔柔,却夹枪带棍的,让柴懿这个不明就里的人都觉得虎妖与女纪有什么干系。
女纪掩面侧头轻笑,望着谢河令却和柴懿说话,“懿儿,还不过来斟酒,本主的罪有两桩,这才开始呢!”
柴懿心咯噔一下,这与女纪说好的不同,到底还是磨磨蹭蹭的端着酒壶走上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知所措。她垂着头,尽量不让第二人瞧见她的脸,给女纪斟酒后便急忙要离去,却听女纪又道,“给清商也倒一杯,懿儿难道没见到他的酒杯也空了吗?”
霎时间,柴懿好像被一棍子敲闷了头,什么也不知道了,女纪分明是想要谢河令认出她,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谢河令会不会发现她还没死,还来了云台之巅,要再度杀了她,女纪能不能护住她?陆英能不能护住她?
他们都只是想要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一个凡人,要如何自保?
柴懿陷入恐惧中,久久不曾挪动,女纪带着怒气催促道,“懿儿,清商又不是什么恶鬼,你莫要怕他。”
谢河令一早也留意到了这名女子,竟然梳了一个已婚妇人的发髻,而师弟离司原也与他说过妖族公主带了一个凡人上山。只是此女一直低着头,也不曾说话,他不敢当着女纪的面贸然用探测术,但心中隐隐觉得此女不是一个寻常凡人,女纪也来者不善。
他面上淡然,不叫女纪看出底细,直到听见此女弱声道,“仙长请。”
谢河令无法自控的一惊,慌忙往此女的脸上看去,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可她实在藏得好,但是只看身形,谢河令就断定了。
“这第二桩罪,便是本主来晚了,未能及时找到你,害你无故消失三月之久,害你同门师弟师妹们担忧。”一字一句道,语气稀松平常,并不像是认罪,她饮下第二杯酒后,便让柴懿回到了座位上,往旁挪了一步,挡住了谢河令半截目光,这才叫谢河令回过神。
“既然是谢罪,犯错之人我也一并带来了。”女纪吩咐下去,随后便有妖侍带上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浑身上下死气沉沉,若不是自个儿走的路,柴懿也要怀疑这也是个再生人了。
女纪挥了挥手,那人便被扔在了地上,并无任何挣扎反抗,“此人是我妖界中蛇族的首领,便是他伤了你,我已取了他的妖丹,只留了微末妖力让他维持人形,至于如何处置,便随云台之巅。”
柴懿察觉到宴席上剑拔弩张的气氛,隐隐觉得事情变得微妙起来,陆英提醒过她,莫要被女纪外表的温柔和善蒙骗,他这侄女野心极大,一心想要成为妖族女帝。而谢河令受伤一事与女纪也脱不开干系。
“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