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暗流涌动

“你回去陪着阿姨吧，我下课自己打车过来找你们。”

陆瑾川的车子在学校门口稳稳停下，苏念心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陆瑾川说到。

午饭后，秦漪言叫苏念心帮自己化了个妆，又挑选了一套从前最喜欢的衣服，让司机送自己出门了。

原本陆瑾川要跟着的，被她拒绝了。

“我是要去见朋友，你跟着掺合干嘛？送心心去学校，然后回公司上班。别整天围着我转。”

这是秦漪言上车之前，对陆瑾川说的话。

她说的轻松，其实陆瑾川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提前适应她不在的生活。

她总是这样，喜欢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可她表现得越轻松，陆瑾川心里就越难受。

话一完，半晌没听到回音。

苏念心觉得奇怪，扭过头去看他，却见陆瑾川捏着方向盘的手握得格外紧，指骨上都泛着青白。

他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苏念心却觉得现在的陆瑾川看起来特别忧伤。

以前的他，一贯是自信的，霸气的。

苏念心开车门的动作顿住，收了回来，她用自己的手，一根一根的掰开陆瑾川握住方向盘的手指。

车子里明明就开了暖气，可他的手却特别的凉。

苏念心捧着他的手，“呼呼”的吹着，时不时搓两下。

陆瑾川没有说话，任由她的动作，眸子里的哀伤，再也掩饰不住。

突然，苏念心感觉到头皮上一凉，似乎有一滴液体，滑进了她的发间。

她身型一震，立即抬头看陆瑾川，陆瑾川飞快的把头撇向一边，似乎是急于掩饰什么。

苏念心没再说话，她张开双臂，把陆瑾川拥在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依靠，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肩头。

苏念心的身体一颤，继而将陆瑾川拥得更紧。

第二颗，第三颗，然后便是一串又一串……

苏念心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陆瑾川整个人在她怀里发抖，双肩一颤一颤的，但没有一点儿声音。

陆瑾川起初没有什么反应，后来，他的手紧紧的拥住她，将她嵌进自己的怀里。

苏念心的肩胛骨被压得生疼，可她却从没想过松手。

＊

下午，陆瑾川接了个电话，便赶回了公司。

会议室里，以周文怡领头的一波人，和另一波跟着秦漪言打江山的元老，正在就周文怡提出的，关于“漪言商厦”的关停提议，争论得热火朝天。

漪言商厦，是秦漪言一手创办的，当时陆震霆的生意刚有起色，她觉得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于是趁着地皮价格还不算太高，在不算中心城区的地方买下了一块地，建造了陆氏集团的第一座商厦，起名为漪言商厦。

后面城市规划，这块地区被划分为了发展区，漪言商厦的收益逐渐增加，秦漪言便趁热打铁，又在全国各地选址，开了很多家连锁店，将“漪言商厦”，做成了陆氏集团旗下数一数二的产业。

而周文怡此次提出要关停的，就是秦漪言全权负责的，第一家“漪言商厦”。

“已经过时的老品牌不愿意走，空不出位置，有市场竞争力的新产品进不去，连续几年持续亏损，关停整改，或者直接推倒重建，是最好的办法。”

周文怡坐在陆震霆一侧，斩钉截铁道。

她的话说完，坐在她右侧的人纷纷附和。

“是啊，一个不盈利的商厦，年年靠着集团的救济养着，像什么话！”

“没错！我投周总一票！”

……

“漪言商厦，是由秦总亲自创办的，这是第一家，发源地！它存在的意义早就不仅仅是盈利这么简单，我反对！”

“就是！我们跟着秦总打江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现在跑出来说关停就关停！”

“我也反对！”

两拨人吵得火热，作为董事长的陆震霆，却坐在会议桌主位，一言不发。

就如他夹杂在秦漪言和周文怡两个人之间。

无法选择。

“既然各位持不同的意见，那咱们还是按照老办法，投票决定吧！”

在周文怡给陆震霆使了无数个眼色之后，陆震霆终于坐不住了，拍了拍桌子，说到。

既然董事长都发话了，下面的人也不好有意见。

大家纷纷开始举手表决，最后经过秘书的统计，主张“关停”和“不关停”的人数，对半平分。

“既然这次没有确切的方案，那这个提议就暂定，下次再说。”

陆震霆捏了捏眉心，似乎是被吵得头都大了，朝着其他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散会。

其他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