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同伴
松田阵平想到的事情萩原研二当然也想到了,他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那两个人是谁,前因后果猜得八九不离十,再看如月琉生的神情,觉得格外心酸。
他努力地平和语气,让自己只像是问出了一个平常的问题:“……能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吗?”
“……”
根本没有这个人,他怎么知道是谁。
完全没有准备这种剧本也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准备的如月琉生梗住不知道怎么接话。
在蔓延的沉默中,萩原研二看着他躲闪不安的神色,几乎不忍再问。但是这是一场持续发生的伤害,沉默不会让加害者懂得收敛,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如月琉生如此逆来顺受,但他们无疑不能任由这样继续下去。
萩原研二放轻声音:“那是那个组织里的人吗?”
“……嗯。”如月琉生迟疑着点头,反正都要背锅了不在乎多背几个吧组织。
“他每次……都怎么找你?”萩原研二小心斟酌着措辞,在如月琉生视线之外,他那只握拳的手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一般是,突然出现……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如月琉生回忆着他们误解的两次情况,结结巴巴地打补丁:“我一般不主动找他的。”
但这说明那个人掌握如月琉生的行踪。
松田阵平眉头紧锁:“他来过这里吗?”
“没有,没有没有。”如月琉生赶紧摇头:“这里很安全,你们放心。”
“……”松田阵平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他这种完全把自己的安全忘之脑后的言行失语,他似乎想解释,但最终只是表情烦躁的沉默了。
“所以,能答应我吗?”如月琉生的绿眸眨出一层薄薄的水意,哀求地看着他们。
“但是,琉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发现的。”萩原研二走到他身侧半蹲下,紫罗兰的下垂眼和他对视,闪着细碎的光:“为什么不选择告诉他们,我们一起想办法呢?”
“……他们不会发现的。”如月琉生垂眸,固执地重复。
只要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把这件事翻篇,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不会知道,以后“那个人”也不会出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如月琉生突然前倾身体,从沙发上下来跪在地上抱住了萩原研二,头埋在他肩上,声音微颤:“别告诉他们……研二,求你了。”
微凉的液体打湿了方寸皮肤,萩原研二竟然有种被烫到的错觉,他下意识环抱住对方的手微微蜷缩,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没办法不答应了。
他嗓音发涩,心中酸楚:“我答应你,琉生……我答应你。”
“谢谢。”如月琉生小声道谢,他从萩原研二的怀抱里退开,抹去颊边的泪水,眼带期许地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沉默地盯着他,片刻,微微颔首。
如月琉生知道自己利用了好友对自己的心软,他愧疚难捱,在心里不停道歉。但是两人要继续问他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他也还没想好,只好先拉着萩原研二站起来,主动岔开话题。
“只有一个卧室,要不然晚上挤一挤?打地铺的话,好像被子不太够……”
“你和hagi睡吧,我睡沙发。”松田阵平斜斜躺下,阖目道:“休息不了多久,最好趁天将明的时候走。”
“好。”萩原研二应下。
因为没有多余的被子,如月琉生找出两件外套给松田阵平搭上,后者在他凑近时懒懒地掀开眼皮,两人对视两秒,松田阵平又重新合上眼睛:“晚安。”
如月琉生弯唇:“晚安,阵平。”
……
数天前,组织基地。
琴酒被蒙着眼睛,走在幽深的长廊里,由于材质和建筑结构特殊,每走一步都有极其明显的脚步回声。
失去视觉让他其余感官更加敏锐,精神本能地紧绷着,随着不远处轻盈的脚步声接近,他蓄势待发,像一头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野狼。
“gin。”脚步声停在他身边,这道女声极富特色,音色妩媚:“前行一百步左转,推门进去,先生在等你。”
琴酒神色冷漠,并不打算多搭理她,女人却轻笑一声:“真是少见你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我对他真是好奇。”
“只可惜……”
琴酒面朝她,声音像结了冰碴子:“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祝你好运。”
这是嘲讽,也算忠告,她的意思是,她也查不到樱的消息,而那位先生对此感到不满。
在和樱的赌约失败后,包括琴酒在内的行动组成员都遭到了问责。出于谨慎和忌惮,连上层成员们与boss沟通的方式都一变再变——至少曾经,琴酒从来没有来过这像实验室或者牢房的地方。
琴酒推门而入,在长期视觉剥夺之后方向感的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