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误解增加了
如月琉生睡着之后,两人又撬了一次锁,摸回他的房间。
不要和担忧中的挚友讲擅闯民宅或者尊重他人隐私这件事,上次如月琉生发烧时的情况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这次又毫无缘由的发烧,中间才隔了几个小时。
两人现在对如月琉生的感觉就像自家养得油光水滑的猫跑出去浪了两年,浪回一身病出来,颇为担忧憋闷。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先在客厅看了一圈,异常的大概只有凌乱的沙发单和那把明显用过的剪刀,松田阵平拿起来观察一阵,指着剪刀尖:“有血迹。”
“可能是剪什么东西的时候划到自己了。”萩原研二回忆着:“和也的脖子上应该没有伤口。”
“我刚刚看到有一段路有擦拭过的痕迹。”松田阵平凭借记忆走到那里,张开手比范围。
“是卧室和卫生间之间吧。”萩原研二朝前走去:“先去卧室看看。”
床上的被子呈山包状——一个倒下的山包,因为床单不见了,应该是扯床单的时候被子被掀翻。衣柜也有翻找的痕迹,找衣服的人很急躁,有两件衣服都被扯飞了,半掉不掉地挂在边上。
“要找一找吗?”
现在对如月琉生不想让他们进房门这件事最简单的猜测就是他房间有什么东西没收好,而那样东西不想被他们发现。而他们对如月琉生的公安身份都清楚,如果是公安的文件或者情报,收起来不让他们看就是了,他们也不会主动询问。
两人分头在卧室里搜寻,也许因为刚搬来的缘故,也许是这只是明面上的住所,如月琉生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大多是和“摄影师”身份有关的,或正常的生活用品,衣柜里的衣服都没有挂满,一拉开便一览无余。
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抽屉里快要见底的一卷绷带。
萩原研二皱着眉思索,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是干湿分离的构造,垃圾桶摆在洗手台旁边,堆起的绷带层层叠叠,被拉拽得变形,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松田阵平拿出来观察,血迹应该是从外到内渗透的。
“床单在洗衣机里。”萩原研二蹲在洗衣机面前,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拽:“他换了衣服,应该也在里面。”
松田阵平对他踟躇的原因心知肚明,眉梢拧起,在原地站了两秒,上前两步把床单拉拽出来。
床单上也有几滴滴落的血迹,睡衣上最多,应该也是用它来擦拭地板,有一层稍浅而被晕染开的血痕。
“这个方向的滴落痕迹……是鼻血吗?”萩原研二脸色难看:“总不能是吐的血吧?”
“都有可能。”
松田阵平把衣服床单都塞回去,合上洗衣机门,捻着指腹,有点想抽烟。
“你觉得会有第二个人存在吗?”松田阵平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浴室,他们没有在这件屋子里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但是刚刚如月琉生拉着他们不肯回到卧室的反应,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
屋里有第二个人,不确定他是否离开所以不愿意回去;单纯的身体出问题害怕他们发现;或者他在恐惧回到卧室。
萩原研二和他想到一起,脸色发沉:“我去客厅。”
松田阵平颔首,走向卧室。
几分钟后他们回合,萩原研二先说自己的观察结果:“从客厅的窗子能翻进来,落地窗的窗框作为脚踏,但是这面没有遮挡,可能会被楼下的人看见。”
“卧室也可以,不容易被人看见,但是没有东西作为攀爬缓冲。”松田阵平倒出一只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可能要用绳子之类的东西。”
“……我给物业打个电话。”萩原研二当机立断,以要给朋友介绍房子为由询问上下两层是否有要出租或者可售卖的房子。
得到的回答是如月琉生房间的上下两层都处于待出售状态。
挂断电话,气氛有些沉闷,松田阵平靠在窗边抽烟,烟灰从窗外落下,他吐出一口气,眸色发沉地看着橱柜里摆了整排的摄影照片。
拍得还行。他想。有几张就在东京,那应该是自己拍的吧,还有一张照片是镰仓的海,他又自己去过一次吗?
萩原研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张照片,怔愣片刻:“……总感觉才过了没多久,结果已经快两年了。”
“嗯。”松田阵平把烟掐灭:“回去吧。”
回去做最后的确认。
两人一路无言,如月琉生吃了药还在熟睡,他侧躺着蜷缩成一团,半张脸陷进枕头里,眉眼显得乖巧安静。
他其实是几人里最像小孩子的,做什么事情都好像都有点随意,懒懒散散的也没有进取心,上警校时总在睡觉或者逗降谷零玩,尤其是混熟之后,几乎很难见到他正经靠谱的样子,走路喜欢挂到人身上,随时随地都能撒娇卖痴。
这或许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系,缺乏健康正常的家庭关系,流浪时学会看人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