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隐藏者
“怎么了,小琉生?”
他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于是几人便看到平日里总是懒散带着笑意的青年直愣愣地“看”着某个方向,面上的表情混杂着迷茫和恐惧,凑近了才能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对准具体的事物,瞳孔失焦,像是陷入了什么幻觉。
一连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松田阵平皱着眉想去碰他:“喂,琉生,你——”
他手指刚接触到这人的手臂,如月琉生就直接软倒,松田阵平两手拖着他肋下,下意识提高声音:“他怎么了?!快帮忙接着!”
诸伏景光连忙到另一边托着如月琉生蹲下,降谷零检查了一□□征,皱着眉:“不是中暑,看着也不是什么急病,只是晕过去了。”
但是如月琉生额头全是冷汗,晕也不安稳,看着十分难受。
萩原研二举手:“会不会是低血糖?”
诸伏景光垂下眼:“他以前有低血糖,很久没犯过了。”
松田阵平弯腰凑近:“试试能不能直接叫醒吧,看着很不妙啊。”
“喂,喂,你怎么了——如月琉生!”
被叫名字的人眼睫颤抖,竟然真的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一开始满是茫然,像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视线聚焦后看见面前的降谷零,瞳孔骤然紧缩。
不对劲。
如果情绪能具象化,那现在的如月琉生就像一个巨大的马上就要破裂的气球,他自己在意识迷蒙时或许没意识到,但瞳孔深处的惶然和恐惧却直白地展现在了几位同期的面前,瞬息之间,降谷零就做出了决定。
金发黑皮的青年松了口气,语气和缓,灰紫色的眼睛里带着安抚,用平时少见的亲昵口吻道:“因为没吃早饭低血糖什么的实在是太逊了啊,ruki。”
几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无需过多解释,便顺着降谷零的话接了下去,这招显然效果显著,绿眼青年紧绷的情绪渐渐舒缓下来,趴在降谷零背上看他们的时候,无端有一种乖巧的感觉。
没有人问他怎么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东拉西扯的聊着天,走在阳光下,这是最平凡普通、但又无比美好的一天。
——对如月琉生来说。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今天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
诸伏景光回头的时候,对上了如月琉生的目光,非要他来形容的话,那大概是一种异常珍视的又小心翼翼的目光,流露出浓重的怀念。
……怀念?
那是一个看起来马上就要落泪的眼神。
被抓到的人慌乱地错开了目光,把背着他的降谷零勒得差点喘不过气,终于找回了声音一样,开始和往常一样同黑皮青年拌嘴。
除了那一天,直到面对萩原失态的那次,如月琉生都掩盖得很好,好到就算诸伏景光以“他发生了某事”为前提去观察,也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见如月琉生失神地摸着右手腕,但他没有带手链的习惯,无关于什么东西的丢失。在这天晚上,诸伏景光又一次直面青年的失神,暗含恐惧的瞳孔,骤然急促的呼吸,他握上青年的手腕,掌下的皮肤光滑平整,没有疤痕,也没有其他异常。
“如果我能做到告诉你,我会告诉你的,景光。”
诸伏景光推开房门,朝另一边走去。
他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几人打着小夜灯——松田同学友情提供手工制作——围在一起,正讨论着什么,听见声音纷纷转过来看他。
松田阵平坐在地上背靠床沿:“怎么样,那家伙招了吗?”
萩原研二吐槽道:“怎么说得像审讯犯人一样,感觉小阵平下一秒马上要掏出枪来了。”
降谷零锐评:“是那种黑吃黑抓到对方手下于是进行恐吓的黑老大。”
松田阵平额头冒出“#”字,阴测测的转向两人。
“哇!小阵平好可怕!”
诸伏景光在他们打闹间坐到降谷零身边,大家默契地安静下来,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发现吗?”
诸伏景光点点头,神情担忧。
萩原研二洞察力极强,他支着下巴问道:“是又出现那种状态了吗?”
萩原研二也是直面过那个状态的人之一,原本好好说话的人突然卡住,像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在直白的恐惧之下,更深层次的是充满绝望的悲伤。
像是有一件他非常害怕但无能为力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他下了结论:“是关于我们几个人吧,每次都是在对视的时候突然怔住,今天早上,小琉生看我们的时候,就像我们身上带着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降谷零严谨地纠正:“第一次不是,hiro,琉生有和你说什么吗?”
诸伏景光于是仔细和他们讲了一遍两人的谈话。
松田阵平不解:“什么叫如果我能告诉你我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