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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冷静,而且非常着急。
他大步走到姜云妹跟前,一双剑眉紧拧着,明明是身形更高大的姿态,却再难有任何居高临下的气势。“我昨夜没有再守在屋前了,我去了隔壁厢房,天亮才出来,院中下人都看见的。”
姜云姝抬眸看向他,清晰瞧见他一夜过
去尽显疲态的面容,眸底生出红血丝,眼下乌青显示着他几乎是一夜未眠。
至于他所言是否属实,美云妹并不在意。
她嫣唇微动,只“哦”了一声,便垂眸继续将东西收整封口。
沈度慌了,上前一把抓住姜云妹的手腕,抢夺似的将她的包裹拿走:“不准走。”
姜云妹皱着眉头,但没挣扎,只垂眸看向自己被禁锢的手腕,温言细语道:
你弄疼我了。"
沈度眸光一颤,霎时松了手。
但美云妹也就此从他掌心逃脱,还顺带伸手拿回了自己的包裹。
一种由内而外的无力感快要将沈度淹没了。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直到昨夜被彻底拆穿的
一刻,他
才无比清晰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段时日
在做着怎样卑鄙不堪的事情
他懊悔,慌乱,彷徨,无助。
但又在心头隐隐意识到,即使重来一次,他或许仍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是那个人。
他找不到别的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就好像此时,一切败露,她要走他都不知如何留住她。
她好似仍旧如往前一样。
温软柔顺,平静安然。
他的慌乱和她的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度当然不会不懂这种感觉,因为他曾多次将此用作牢狱中的罪犯身上。
给人判下死罪,却又冷漠放置,让人不知这份死刑最终究竟会在何时执行
而在等待执行前的每一刻,对罪犯来说都是比死还要难受的煎熬。
人求生的本能会让罪犯挣扎其中,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自己能有可能开脱罪名。
然而得到的,却只能是无尽的绝望,和压死他最后一根稻草后,将其行刑斩杀
美云妹不知沈度心中已是怎样的绝望,也没多搭理他,只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口袋后就要迈步离开。她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眼前身影移动,沈度忙上前一步挡住她:“云妹,你还会回来,对吗?”
姜云妹如实回答心中想法:“我不知道,但我现在要走,你让开。”
“为何不知道?你回去多久,何时回来?”
姜云妹看向他的眼睛,无视内里的慌乱,仍是平静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她每说一句话,每拒绝他一次,都让沈度觉得自己好似已经被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
抬手时,沈度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迟缓的动作根本拉不住她,即使拉住也会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再一次中伤。沈度好似魔怔了一般,即使走投无路了,即使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却还是下意识开口问:“你还会爱我的,对吗?”姜云姝迈开的步子一顿。
她突然想起近来沈度接连问过她几次是否爱他这个问题。
正如她此前自己也没有想明白是否爱他,所以她没有回答过。
不过此时,那些“如果”已是有了真实的应对。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沈度,喜欢便是加之在那些吸引她的条件下。
爱,则是当这些条件都不复存在时,仍然想和他在一起
可她现在要走了。
答案似乎也浮出了水面。
姜云妹临走前冷然回答他:“我本也没有爱你。”
晕开在沈府新宅的沉闷乌云并没有扩散到其他地方。
昨日才刚见证小两口新婚幸福的其余人并不知道短短一夜间两人生出
怎样的变化。
当美云妹回到美府时,李令嘉讶异道:“怎今日又回来了?”
姜云妹笑,好似撒娇:“难道昨日见过,我今日便不能再回来来见爹娘了吗?”
“当然不是。”李令嘉话语间却注意到姜云妹带了包袱,她问,“你这是干什么?”
美云妹:“我要回家中小住。”
李令嘉问了和沈度一样的问题:“怎么突然要回来小住,要住多久?”
姜云妹眨了眨眼,有些不开心了,贴在李令嘉身边嘟囔着:“难道我回家还要算着日子,时间长了娘就要赶我走吗?”至此,李令嘉怎还会不知这是小两口吵架了。
可是好端端的,因何而吵?
难不成是昨日姜盛拖着人一杯接着一杯喝,沈度喝醉酒后惹恼了姜云姝?
但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