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祁澈平日一头扎进会议室不接电话是常有的事，但这天早上助理已经在门口小心试探了两次，示意祁澈不停有电话进来。

祁澈无奈走出去，发现是林楠清，他接起问怎么回事。

林楠清话里饱含哭腔，断断续续地跟祁澈讲她工作那边发生的事：“是我的失误导致，没有提前通知甲方运营团队……现在，现在预算已经严重超合同预期，我上司不同意让公司承担，甲方也不愿意支付这笔费用，公司说如果我不解决就让我走人，怎么办呀祁澈？”

祁澈大致上理解了她的意思，他沉稳道：“你先别着急，我在开会，大概半小时后结束，到时候你再跟我细说，我帮忙想办法。”

林楠清继续哭道：“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甲方的人在这，我解决不了，公司说这是我的个人行为，让我自行解决。”

祁澈想了想，道好，然后对她说一开完会就赶过去。

一小时后，祁澈站在了林楠清身侧。他翻阅合同，听了甲方陈词，加上林楠清的叙述，判断出整个事件矛头确指向林楠清个人。

林楠清吸着气，抽抽搭搭哭：“我没想到差距这么多，得有好几万。”

祁澈让她先别哭，问甲方想要怎么解决。

甲方的人听后道：“只要我们最终结算的时候不包含进去这笔费用便可，其他的你们想办法搞定。”

祁澈心下念道，这不就是让林楠清个人掏钱么。

林楠清小声跟祁澈说：“公司现在对我整个就消极的态度，我好害怕工作不保，这份工作我争取了很久的……”

祁澈看向她，问：“你有把握走法律程序么？中间可有偏颇之处？”

林楠清摇摇头：“确实是我的失误，应该赢不了的，祁澈，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我想先以个人名义将空缺补上，稳住工作，等以后我攒到了钱再还你好么？”

祁澈顿了下，立即说：“借钱没有问题，但这确定是唯一解决途径？”

林楠清点点头。

祁澈说：“好。”

到了这份上，对面甲方甚是满意，道：“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林楠清跟对方签订了个人协议，双方达成和解。

祁澈将林楠清需要的数目转账过去之后，对她道：“我先回公司了，下午还有会。”

林楠清深表感激望他：“给你添麻烦了祁澈，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

*

晚上祁澈到家后，无意间跟池羽茉聊起这件事情。祁澈倒觉得没什么，说起过程的时候，整个人态度淡淡的。

池羽茉却有些敏感：“借钱，是这么草率的事情吗？”

祁澈道：“也不多，就几万。”

池羽茉见祁澈看得开，就没过多探究，只问：“你们最近约会怎么都那么早结束啊，上次是不是电影都没看完啊？”

祁澈道：“没什么好聊的。”

池羽茉：“你这是跟人发展恋情的态度吗？你说说看，是不是进展不顺利了，需要我辅导吗？”

祁澈懒懒起身，从边几上拿一瓶矿泉水旋开，仰头喝下几口。

辅导，他确实需要。

“身体领域的抗拒，在你的法则里，怎么理解？”他忽然问道。

池羽茉一听，立刻回答：“荷尔蒙没有选择对方，这就是身体领域的抗拒。怎么啦？林楠清不让你碰，呃接触啊？”

祁澈认真看她：“你只需要回答问题。”

“OK，您请说。”

“如果连最普通的skinship都接受不了，类似于碰手臂，是不是代表这个人对对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当然了，情侣之间不都是搂搂抱抱很自然的嘛。”池羽茉说。

“那如果在发生触碰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另有其人，能说明什么？”

“我靠，刺激啊，说了半天这是谁啊，你俩谁心里装了两个啊？”池羽茉八卦之心肆起。

“仅回答问题就可以。”

池羽茉：“好好好。脑子里出现其他人是…什么意思？不想身边人碰，却希望别人……那显然喜欢的是那个别人呗。哥哥，好乱啊，你俩真的有在认真交往吗？”

“交往，谁跟你说交往了？算了，你也是个没经验的，不问了。”祁澈已经成功揭起某种暗藏在表象之下的答案，于是他收了话尾。

池羽茉眼神疑惑：“说了半天，究竟是谁出了问题呀？”

祁澈没再理她，兀自走了开，丢下一句：“大人的事少管。”

池羽茉皱眉看着那道背影，心里判定祁澈的感情肯定哪里出现了问题。

但那身影走远后又折了回来，生硬开启另一个话题：“你最近怎么不出门逛街买东西？”

池羽茉道：“那还用问嘛，金主妈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