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在一顿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祁澈拿出了手机，准备给当事人池羽茉致电一通。但，拇指始终悬在屏幕上空定格，他实在想不到通上话之后该说什么。

是质问为什么传阅男人照片，还是质疑她拒绝婚姻的初心？

犹豫的当儿，屏幕忽地亮起，祁澈一愣，随即看见来电人的姓名，林楠清。

“祁澈，晚上出来喝酒吗？”

祁澈用五秒沉默思考前几天刚整理过的心境，最后得出结论，他和林楠清之间，确实需要某种说明。

于是他答应。

林楠清约在一家不闹的清吧，祁澈进门的时候，浅浅的爵士音迎面扑来，暧昧氛围拉满。

祁澈内心清楚，他今天不是来搞暧昧的。

“来了？”林楠清招招手。

祁澈走近那桌拉椅子坐下：“对不起，让你久等。”

林楠清清媚一笑：“没有等很久。你开车来的？路上堵？”

祁澈道：“打车。”说着祁澈伸手接过林楠清递来的透明威士忌杯。

林楠清掩饰不住脸上的高兴：“你还是头一次跟我来这种地方，不知道平时你有没有小酌一杯的时候？”

祁澈正举杯抿酒，闻言停住了动作，放下盛有深色液体的杯子：“偶尔。”

他少言少语，思考着如何找到突破口准确向林楠清表述自己。毕竟，最初是他先开启的邀约，现在又来澄清自己缺少那方面的意思，未免带点不厚道的嫌疑。

耳边却传来林楠清温柔的话语：“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话总是很少。有时候我想，可能你性格本来就这样，你说是不是啊，祁澈？”

祁澈抬眸看去：“是这样，我本来如此。”

“那你谈了恋爱之后也这样吗？不理人。”林楠清顿了顿，末尾加了句，“就只默默对人好。”

祁澈：“不会不理人，我…”

“嗯？”

祁澈低下头看杯中的冰块，复而，他抬起，认真看向林楠清，道：“我之前，可能没有理清楚自己的心意。”

林楠清眼中一惊，望着他，但很快，她俨然笑开：“但是我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祁澈刚想进一步解释，遇到林楠清这样说，他一时也停滞住。

林楠清继续说：“都是成年人，大家不用遮遮掩掩，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也想要确认你的想法，是否愿意继续发展下去？”

祁澈听闻有一丝丝怔愣，他就那样直直看着对面，忘记了回答。

准确点说，是无法答复。

轻轻转动手中威士忌杯，拇指在水晶材质的杯身摩挲，祁澈在沉默中组织着语言。

“楠清，对不起，我对一开始突兀的邀请抱歉。是我的原因，揭开了让人误会的开端。”祁澈说。

“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本来没有打算约我出来吗？”

祁澈心念，这件事始于他和池羽茉的较量，再加上池羽茉的催促，他顺势而为就联系了林楠清，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已经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光景。

祁澈回答：“确实是想约你见面，但事情发展得不似我想象。”

林楠清面上看起来无奈，她痴痴笑了声：“约会几次发现并不喜欢我是吗？”

祁澈低下了头，给出两三秒的沉默。最后他诚挚对向林楠清双目，说：“我对进一步的发展，有所退缩，对不起。”

林楠清彻底笑了，嘴角上扬却尤显无力。她拿起酒杯仰头饮下烈酒，连续好几口。

祁澈有些愧疚，再次说了对不起。

林楠清用餐巾纸掖了掖嘴角，遂放下纸，道：“不用一直说对不起，会让我更挫败。”

祁澈默然。

“也算常规吧。”林楠清说道，“两个人尝试接触，不是说一定就走向好结果。你已经非常好了，比那些白嫖党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林楠清所指，便是祁澈大量的钱财付出。

她不心甘，又试探了句：“是不是，你喜欢的，另有其人？”

祁澈摇头，但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显得不自信。

林楠清呆怔看他。

祁澈被看得心里有点发虚，慌忙收了眼神，专注于杯中之物，他一仰头，喝下了全部。

林楠清见状，也礼貌收回了话头：“对不起，我不该打探那么多隐私。”

“没事。”祁澈说，“还要喝吗，我再点？”

林楠清摇摇头：“不用了，你开门见山，话都说得很清楚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