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时,一位护卫走来躬身说道:“长老,族长找你。”
他稍稍眯了眯眼,缓缓将手中的茶壶放下,起身道:“我知道了”低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叶玖“你跟着他,他会负责你的起居。”
叶玖点点头跟着护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长老则转身去往神殿。一位满头白发,眼神却十分坚毅的老者高坐在殿堂之上,是蚀星的族长,他垂眸凝视着台下的蚀梏:“听说你从边域带回来一对姐弟?”
“是。”蚀梏双手做辑回答道。
“梏,我希望你还是不要那么宅心仁厚,作为蚀星的一员,应冷血无情。”族长轻拍桌角,像是一种无形的警示。
他抬头仰视族长,丝毫不惧:“冷血无情是指敌对之人不应手下留情,而非对所有人都如此。那俩姐弟本就是我误伤所致,我当然要亲自补偿。”
这一番话引得元梓连连称赞却使另一边的族长有几分不悦,他皱了皱眉厉声道:“你错了!感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你一直待在蚀星鲜少接触外界根本不懂!外面的人形形色色,鱼龙混杂,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工于心计之人!更何况这对来历不明的姐弟!”
蚀梏越听越烦,他虽从未入世却也懂得人情冷暖,若世间人人都像族长那样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那岂不是太可悲了!他咬牙暗嘲,但又不想继续与他争论下去,只得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见他不再说话,族长便以为他是妥协了,语气也缓和不少:“行了,你把那女孩治好后从哪来的送回哪去吧,我们蚀星是绝不可能容乃一个外人的!”
蚀梏紧握拳头,一字一顿应喝:“我知道了。”随即迅疾离开了神殿。那个地方,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憋了一肚子苦水的他回到自己的宫殿,二话不说就开始一个人喝闷酒,一旁的护卫见状心知他是从族长那受了气,这会正借酒消愁。估计要不多久,等他喝的酊酪大醉肯定就要痛斥一番。对此,护卫早已习以为常。
元梓看他一壶接一壶的下肚,想阻止又无力阻止,只觉着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长老是否有点太玻璃心了——至于吗…吵了几句就喝成这样…大半的酒均已空瓶,蚀梏有些头昏脑涨,他随意将酒瓶一扔躺地板上开始倾诉:“为什么要如此冷血?多些仁慈不好吗?”
“冷血的人是没有弱点的,若是因为仁慈动了恻隐之心那将会坏大计。”护卫边收拾着满地的狼藉边细心答道。
“才不是!冷血只会变得越来越冷漠!生活在一个只有杀戮的世界里就连天空都是黑白的!人生来有情,这是天性,无法泯灭!”
“长老说的是。”
“老头说要我把那个女孩治好就送回去,可现在这么乱,他们能去哪啊?”
“现在动荡不安,局势紧张,他们两个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出去了也只是苟延残喘,他们无处可去。”
“哎~怎么会这样…我感觉自己好无能…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长老胆识过人,不无能。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长老能决定的了的,我们能做的,唯有顺应天意。”
一语言罢,地上的酒瓶也收拾完了,只剩下躺在地板上唉声叹气的蚀梏。护卫将他扶起扛回床上,整理好他的衣物后帮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又从厨房端来一碗姜汤,轻轻放至书桌边对着睡眼朦胧的蚀梏叮嘱:“长老,醒酒汤我给你放书桌上了,第二天醒来记得喝。”说罢,便熄了灯自觉退下。
元梓也跟着护卫离开了宫殿,她晃晃悠悠走到一处繁星遍布,静谧美好的湖亭边,无言的看着泛点波纹的湖面,似是心事重重一般拉耸着脸,良久之后自言自语道:“原来,蚀星长老也不是无所不能嘛,他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她抬头看向一闪一闪的星星,叹口气:“哎~我可算知道为什么长老会替他求情了。”
说着说着又不自觉低下了头:“长老如此心地善良,怎么叶玖跟叶玥莹的境遇差距如此之大?一个是蚀星的贵公子,一个只是独守空庙的女佣,这到底是为什么?”满脑子问号盘旋四周,元梓愈加困惑不解。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但好在这里没人看得见我,说不定待久一点真相都会水落石出。元梓伸手碰了碰湖水,感到几丝凉意当即把手缩了回去。她想起还在奋战的忆辞,不禁有几分担忧:“也不知道忆辞现在怎么样了…他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了啊?”元梓蹲坐在栅栏边,忧心忡忡地盯着湖面思索,随着夜色渐浓,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尚在古庙的忆辞见叶玥莹昏迷不醒,元梓又凭空失踪一时有些无措。为了不引人耳目他暗自将玥莹带回邑府,好生修养,同时将事情经过尽数告知百萧。二人对此均一筹莫展,好在百萧通过浅碎感知到元梓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怎么办?”忆辞看着面目惨白的玥莹,暗暗担忧元样的情况。
百萧拨弄着窗帘悠哉道:“放心,没死。”
忆辞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莫名有些生气,他不悦皱眉:“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