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发
“放得下,放得下,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无牵无挂的。”方灼这话倒是不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吧。”朝颜发话了,她的确是需要个车夫,而且这方灼瞧着也不像是能有坏心眼的:“至于这工钱嘛,每月十两你觉得如何。”
见朝颜答应了,方灼满脸喜色:“成,成,朝小姐您说什么都成,只要让我留下来,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朝颜应了声好,便来到了祥叔身边:“祥叔,这两天镇上有发生什么事吗?”
祥想了想:“倒是有一件,还记得前几天来你家的张子怀吗?”
“记得啊,他怎么了。”
“昨天晚上死了。”说起张子怀的死,祥叔脸上没有丝毫不忍。
“怎么死的?”朝颜继续问。
“昨天晚上,玉娥去找了张子怀,不知玉娥对他说了什么张子怀竟然让玉娥进了家门,俩人还一起吃了顿饭,结果那菜里被玉娥下了耗子药,俩人一起被毒死了。”
朝颜幽幽叹了口气,这个结果她其实预料到了一些的。本来找到何玉娥为她用幻魇术是想让她有个美梦,可从她选择回到张子怀第一次去赌坊那天,朝颜就知道,这不会是个美梦。
何玉娥到底梦见了什么朝颜不知道,但她的幻魇术虽然在梦里可以回到过去让一切重新开始,可其它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包括人的性格。
朝颜虽然和张子怀接触时间很短,可朝颜却知道这是一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之辈,这样的人哪怕何玉娥阻止了他进入赌坊,他也会闯下其它的祸将这个家给毁了。
何玉娥是有执念的,不过她的执念不是张子怀,而是张子怀的爹娘。她心里念着他们的好,甚至甘愿为人妾室,受人折辱也要报答他们,保全他们的血脉。
因着他们的缘故,何玉娥总是在想如果那一天他拦住了张子怀,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久而久之这便成了心中的痴念。虽然知道张子怀根不正,却仍然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直到她终于得到了答案,她才明白,张子怀是无药可救的。
这样的人留在世间只会造更多的孽,与其让他害人终害己,不如自己早早带他下去在公公婆婆面前忏悔。
何玉娥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朝颜觉得,像何玉娥这种有执念的人,其实会活得很累的。
朝颜没有再继续想何玉娥的事了,收回思绪看向正在和暮逾白套近乎的方灼:“我打算明天启程出发,你可来得及回去收拾东西。”
“来得及来得及,我都把东西带上了,就在马车上,您就是现在走都来得及。”方灼噔噔噔地跑回马车,拿出自己的包袱给朝颜看。
“那好,今晚你就在我这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方灼忙应“好”
朝颜觉得方灼一定是个充满自信的人,连自己的面都没见,就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
不过朝颜不知道,暮逾白给方灼的信里说了,要是方灼没能留下来,以后可有他好果子吃,方灼可是抱着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留下的决心来的。
“那一会我给你收拾收拾。”朝颜这里空屋子倒是有好几间,只不过这里就她一个人,也没别人住,也免不了落了些灰尘。
“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朝小姐。”方灼忙说,他这第一天来就让朝小姐给他干活,让他家公子知道了那还了得。
简单再与祥叔和方灼聊了几句,朝颜就回去忙活了。
首先是路上的干粮要准备些,不过朝颜没出过远门,没什么经验,直接就让方灼驾着马车去镇上买了,顺便再买了一些路上需要的东西回来。
简单收拾了会东西,朝颜突然想到了什么,拿来了一个碗,往里面倒了些温水。
接着从荷包里拿出来那朵白兰花,白兰花还是跟之前一样鲜艳美丽,不过其中的一片花瓣已经变成了红色。
朝颜将这片花瓣摘了下来,放入碗中,拿来勺子轻轻一搅,刚刚还浮在水面上的花瓣突然消失不见,彻底地溶入了温水中,只是这水的颜色却分毫未变。
叫醒了睡得正沉的暮逾白,朝颜将温水递了过去:“来,暮白,喝点水。”
暮逾白睡意正浓,眼皮都没抬,几下就将碗里的水喝完。喝完又沉沉睡去,丝毫不知道自己喝的水里是加了“料”的。
不过也不怪暮逾白总是睡觉,本来灵魂受损就会总是沉睡,加之昨日又强行恢复人身,损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了。
翌日一早,朝颜就将厚厚的毯子铺到了马车里面,她想过了,这一路她能躺着绝不坐着,即便是外出也要舒舒服服的。
按着朝颜的计划,第一个目的地便是最近的云州。听说这云州出美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毕竟是第一次离开这里,马车上路后,朝颜心里免不了有些激动,总是忍不住掀开窗帘东瞅瞅,西看看。倒是这暮逾白,老神在在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