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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谭西平却不再看她了,开始专心往花盆底部放陶粒
晚风静谧无声,葱茏草木的气息在两人身间弥漫
温缱看着年轻男人舒展的英俊眉眼,忍不住翘起唇角
他能听懂她委婉的控诉。并用同样委婉的方式向她解释
这种无需多言便能心照不宣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多目的猜测与失落一扫而空,温缱看着遭西平手上慢条斯理的动作,忽然起了玩心,指着陶粒跃跃欲试问道:“我可以帮忙吗?遭西平侧身让了个位置给她
温缱学着他,从袋子里抓出一把陶粒,往花盆里放
圆滚滚的陶粒,抓在手心里,凉凉的,松手放下去,哗啦哗啦的声音挺能解压
她连着抓了三四把,谭西平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实如其来的温热缺感让温缱一怔。陶粒从指缝间掉落。在石卓上滚来滚去
谭西平像是没看见她的吴样,只语气平常道:“不用这么多。
说完便放开了手。
动作自然到不容许温缱多想
温缱将剩余的陶粒放回袋子里,悄悄将手背在身后
而手腕处被圈握的温热感,半晌难消
一种后知后觉的悸动袭击了她。
眼前这双握着园艺铲的手,干净修长,掌心干燥宽厚,有温度也有力量,好适合牵手。
温缱在心底叹口气
她可能真该谈男朋友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触碰竟然也能让她想入非非
见她半晌没动弹,谭西平笑了声:“发什么呆?不是要帮忙吗?
温缱脸上微热:“我不太会。
谭西平侧身:“过来。
温缒依言走到他身边,
”土填到到这里就行了。
”上一点点底肥,不能多。
“扶住这里,把整个土球脱出来
"放进来,扶正.....
温缱听着他的指导,一步步将原土球从花盆里脱出来,栽进红泥花盆里,填土,浇水,铺上蛭石,动作虽不熟练,但也算顺利完成。换好盆后,温缱竟有种成功的喜悦,像攻破了数学试卷上一直做不出的难题,十分解压,想与人分享,又怕别人觉得大题小作,因为人家可能并不觉得那是难题,她看了谭西平好几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围着新花盆左看右看。
“没养过花?"
谭西平冷不丁问。
温缱支吾:“养过。‘
见谭西平微挑眉梢看她,又小声补充,“但没养活......
小学时上自然课,老师让每位同学养一盆花,并记录植物的生长过程。那学期,温月华给她买了不下十盆花,全都没养活。最后作业没得到优,她还偷偷哭了一场。温缱感觉有些丢脸,转移话题:“这是什么花?
"十八学士。
温缱眼睛一亮:“是茶花?
谭西平侧目:“知道?
温缱点点头;“听过,《天龙八部》里面写过各种茶花,有提到十八学十,还提到另一种叫抓破美人脸的茶花,印象挺深刻的谭西平重复她的话:“抓破美人脸?
温缱回忆书里的描写:“白瓣,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的,像美人的脸,被抓破一条血丝。
她回忆地认真,说到美人脸被抓破时,不自觉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谭西平侧耳听着,心里想的却是:的确,算是一张美人脸。
被抓破就太可惜了
他笑了笑,把花盆往她面前一推,说:“送你了。
“啊?”温缱一愣,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不会养花。
用万果的适说,她就是植物杀手,再好养的花到她手里也适不长,何况这种娇贵的茶花。
谭西平目光从她白里透红的颊边一路滑至颈间微微晃动的发梢,笑得颇具深意:“这不是挺会的。温缱顺着他的目光往下。脸腾地灼烧起来。咬着唇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月影西移,客厅那座鎏金乌木落地钟发出最后一次整点报时,宣告进入夜间休息时分,也宣告这个夜晚,正式到来。二楼临窗的水吧台,玉兰花形状的吊灯在大理石台面上投下一圈幽白的光晕。
温缱托腮望着窗外西斜的圆月,有些心不在焉
面前是一盘挂着水珠的葡葡,用青花缠枝莲纹圆盘盛着。莫名显出几分高贵来
是谭西平进浴室洗澡前端给她的
有时候温缱觉得她对遭西平的迷恋不无道理,这个男人坏归坏,迷人之时也是格外迷人。
她先前进侧院时多看葡萄架的那几眼竟被他注意到了
心脏浮浮沉沉,有种碰不到地的浮空感,很不真实。
温缱不敢细想,低头吃葡萄
谭西平从浴室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