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仙子的七十二个小宠夫
那边厢,云华仙子潜入山寨,隐匿气息,在梁柱之上的阴影中无声地攀援移动,间或掠过平地,如风吹枯叶般,不留一丝痕迹。很快,她进入了山寨的中心地带,中央一座厅堂中亮着灯,几个小喽啰在外面放哨。她无声地翻上屋顶,轻轻揭开瓦片向下看去。
上方一把虎皮交椅,坐着一个大汉,五个小头目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不知为何,几人皆是愁眉苦脸。
云华仙子仔细打量着这些人,忽而眼睛亮了亮——她要找的人就在其中。
“……得罪了不得了的人,怕是不妙啊。”
“军师,你能不能把话说全了啊?”虎皮交椅上的大汉皱眉道。
“我今日在哨台上看着,他们得罪了修士,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一个都回不来。”那青衣人笼着袖子,端坐在一侧的交椅上。许是山夜寒冷,他轻轻地咳了几声:“说不定今晚人家就会打进寨来,做好准备吧。”
匪首虽怀疑世间是否有这么强大的人,却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怎么,那修士这么厉害?军师你见多识广,给我们讲讲呗?”
“要么人头落地,要么落地人头——头领你说呢?”灯影朦胧,青衣人的侧脸看起来有些模糊。
就是这个人!云华仙子隐隐有些兴奋,反而越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匪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怎么都无法象仅凭三个人就能打进山寨的场面,更不明白其中利害,摆手道:“算了,还是先吃饭吧。小的们,盛饭!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吃了饭再说!先干饭吧!”
“给我送到屋里。”青衣人嘱咐了小喽啰一句,款款起身,拿起一盏油灯,向自己的居处走去。
军师的住处就在聚义厅旁边,他方一进门,便觉有人。急转身欲逃,已被身后一只手抚上脖颈。面前的门缓缓关上,又被另一只手闩住。军师悚然一惊,油灯便被这人拿到手里。
他眼角瞥去,看到一角女孩子的衣袖,心中微震,喉中一哽,便没有出声,只是喉结不安地上下动了动。
云华仙子早见这男子身姿高妙、形容柔丽,更是举止端庄,如大家闺秀般,猜他是阿彩口中“风芜城的男人”,玩心大起,便推着他走向内室,只见床铺、书桌、针线笸箩都收拾得齐齐整整,倒是不像普通匪徒。
“坐下,”她松开手,将军师往床边一推,眼见他扑倒在床上,又机警地转过来,一手撑起身子,一手下意识地捏住了衣领,不禁玩心更盛,油灯往床边桌上一搁,缓缓拔剑,用剑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脸色。
此人肌肤细腻,被她的手卡过,便有点红痕。但他本人几乎是面无波澜的,唯有一双眼睛既深且静,幽幽地看着她,既不想死、又不想配合的样子。
僵持片刻后,云华仙子剑尖下移,垂直割破了他的外衣。她随时收着三分力,怕这人想不开往她剑上撞。将将划到腰带的时候,军师似乎看出她并没有真正的恶意,伸出两根手指,虚虚地挡住她的剑,柔声道:“姑娘,有话好说,莫辱奴家清白。”
他一开口,甚是造作。云华仙子顿时深觉没劲,剑一收就要走,不料对方忽然牵住她的衣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低声恳求:“帮我。”
“帮你?”云华仙子质疑道,“给个理由?”
“因为姑娘生得美,世间无双,”军师真诚地赞叹道,“奴家见过的人多了,从未有一个像姑娘这般美貌。”
云华仙子猝不及防地被夸了一脸。
这,太识时务了,怎么办,下一步应该干嘛?
军师捕捉到空档,眼帘一低一抬,利诱道:“倘若姑娘愿意相助,事成之后,奴家必以千金相赠。”
“什么事?”云华仙子脑子转得快,但未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姑娘先答应奴家。”
“你别自称‘奴家’,听着怪不得劲的。”云华仙子道,她谨慎提防着,以便随时跑路。
军师见她不为所动,又以为她深夜来访是为劫色,便缓缓解下外衣,丢在一边:“倘若姑娘肯帮我,我……奴家愿以身相许。”
他轻咬嘴唇,眼中却是盛了一汪清泉,手中还在解衣带。这件也被云华仙子划透了,露出其内贴身衣裳的颜色来。
——叫人怪不忍心的。
云华仙子萦绕在喉间那句“你怎么这么变态”便没有说出口。
她好美人,但不是好色,只是觉着美人好看且稀少,有如世间珍宝,更多是同为美人,或多或少想寻点知音。她不愿见美人自轻自贱。见军师如此,心中一软,产生了男人误闯女厕所的愧疚感,道:“你先说,让我考虑考虑。”
军师抿了抿唇,刚要说话,寨中突然敲起了急促的警报,一个小喽啰急急忙忙地跑来,哐哐砸门,喊道:“军师——不好了!有一男一女晕倒在厨房里,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守门的和巡防都被打倒了!军师?军师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