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女诸葛
在江安、兴安两县子民翘首以盼时,在黎平川对扬州府各级官员和二皇子无比失望时,盛宇灿的急奏已快马加鞭送回了京城。
深夜,崇王府。
摄政王崇亲王,左相郑必全,右相冯芮谦,兵部林子珩,工部萧权,吏部李准坐在案台下商议如何决断,尚书令兼大理寺卿徐谦列席旁听,茶水一碗接着一碗地喝。
“开,一定要开,再不开一旦决堤那就不是淹一两个县的事”,兵部尚书林子珩提议。
工部尚书萧权附议,吏部尚书李准也不反对。
崇亲王看了两个丞相一眼,不说话。
“崇亲王,这国库还有多少现银?”左相开口。
崇亲王管着国库袋子里的钱,他比谁都清楚这本账,无奈道:“去年青州虫害,益州地震,琼州台风花去了赋税的三分之一,今年上半年工部修整大坝,疏通运河又花了二十万两白银,如今与柔然阿其那的战争还在持续进行中,每天耗的都是真金白银,剩下的那点现银也只够两个月的军需。”
右相一脸不可思议,“只够两个月?”
尚书令徐谦停下了手上喝茶的动作。
崇亲王点头,“原本想着今年秋收能够支撑一下西北的战事,谁料想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国库已是捉襟见肘。”
左相虽意外,也很快镇定下来,“今年淮河一带的生丝产量不错,储量应该还有些,益州的蜀锦和盐税上供也比去年多,还有金陵的云锦,武夷的茶,若是能尽快解决河西走廊的封锁,将丝绸、锦缎、盐和茶都换成白银,则国库充盈指日可待。”
几个尚书望着左相,今夜讨论的是海防开口之事,而他丝毫不关注重点,直接谈起了贸易。
“皇兄日前已向叶将军发了急报,两个月内势必要结束与柔然阿其那的战斗,河西走廊是发展边贸的重要隘口,守得住才能走得出去” ,崇亲王和左相对视一眼。
“敢问崇亲王、郑相,那江安、兴安两地又该如何?”兵部尚书林子珩心里一惊,难道皇上已经对自己失去信任了?这么重要的军令 ,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竟然不知分毫,他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又将话头交给了左相。
“自然要开口,至于这个口怎么看,咱们得先想好策略”,郑相看着一言不发的徐谦,开口道:“尚书令大人,你有何看法?”
徐谦接到目光,向郑相抬手:“郑相,下官承蒙诸位不弃,能列席旁听已是破了规矩,不敢发表言论。”
崇亲王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开口道:“上次处罚,你也是受薛淮山的牵连。你毕竟是尚书令,统领六部,有何不敢言?”
徐谦向来和崇亲王交好,加之两人的嫡长女又是闺中密友,交情自然好过在场其他。
“谢过摄政王,谢过郑相,规矩立则在,不立则废,下官身为尚书令,须的把规矩立好了,才有表率”,徐谦向二人躬身行礼。
几个尚书面面相觑,郑相知他一向守规矩,也不再问他。
崇亲王看了天色,今晚怕是议不出如何了,于是开口:“诸位臣工,夜已深,明日再议吧,大家把各自的想法写在纸上,我立刻进宫呈报皇上。”
“来人啊”,崇亲王一声令下,书房外的值守已经候在一边。
“给诸位大人拿纸笔,给尚书令大人也拿一份”,崇亲王大手一挥,纸笔瞬间到了场间之人手中。
一刻钟后,各位大人相继离去。
崇亲王拿着折子立即进了宫。
长明殿里,魏明帝咳嗽着翻看折子,徐谦提议江安开一个口子,民众悉数转移到临县,补给由朝廷派发,对于皇庄他持保留意见,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郑相和徐谦的想法相差无几,皆为保守策略。
而其几人的提议皆是江安开两口,坚决反对毁掉皇庄。
“长勃,你怎么看?”
“天下良田,无论皇田还是农田皆是皇兄所有,天下子民奉君为父,做父亲的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子女无家可归,食不果腹?”崇亲王小心翼翼地看着魏明帝变幻莫测的神情,继续道:“臣弟与皇兄一条心,这江山臣弟倾力以赴为皇兄守好便是,至于骂名臣弟不在乎。”
魏明帝眼神微冷,“你赞成郑相和徐谦的提议?”
崇亲王:“不反对,只是需稍作调整。”
魏明帝:“如何调整?”
崇亲王:“先下第一道旨意,江安开第一道口子前先把民众转移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魏明帝,继续道:“在民声载怨时,第二道旨意顺势颁发。”
“第二道?”魏明帝心中已有大概,仍旧开口。
“按照黎平川所指,那处确实是极佳位置,若在旁边十里处开一个口,皇田也不过淹没三分之一,臣弟会向驻守在东南大营的唐孟泽发去信函,要其调兵一百人抢收庄稼。这样粮食不会受损,良田损失不大,又能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