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化查世子之死
御医为李青雀开了剂静心安神的药,走了。皇帝忧心忡忡,对太子道:“这孩子过于伶俐了些,以后太黄殿那些地方,再不许他去了。”太子应道:“是。”正说着,乔得宝来了,见过礼,道:“陛下,皇后娘娘一早起来,说身上不大痛快,请陛下过去看看吧!”皇帝问:“怎么了?”乔得宝道:“说做了个噩梦,骇人听闻。”皇帝不安的看了一眼太子。李康化把话接过来,问:“母后可是梦见一片血海?”乔得宝道:“正是,十七皇子如何得知?”李康化跺脚道:“父皇你看,肯定是有人作妖,小殿下说不出口,一定也是做了这个噩梦。父皇,快派人查查是何人搞鬼吧,真是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皇帝道:“稍安勿躁,梦而已,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然后对乔得宝道:“青儿不痛快,朕喂他服了药就过去。你们小心伺候,告诉皇后不必入心。”乔得宝告退,走了。
小太监端了药进来,太子对皇帝道:“父皇,儿臣陪青儿吃药,你去看看母后吧!”皇帝道:“不急,皇后是一国之母,岂会被个梦吓着。青儿小,心明眼亮,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朕得陪着他。”说着,扶起李青雀喝药。李青雀睁着眼,迷迷离离,眼里的光被乌云遮住了一般,没精打彩的。李康化问:“殿下,你做什么梦了,一片血海是吗?”闻言,李青雀浑身一激灵,咳嗽起来,把刚喝进去的药一股脑吐了出来。皇帝看着李康化,气不打一处来,吼了一声:“滚!”李康化见闯了祸,忙不迭的跑出大殿。
出了人皇殿,李康化面沉似水,气哼哼的朝华芳宫走去,边走边道:“自从有了李青雀,我这个儿子就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怎么看都不顺眼。李青雀再好也是孙子,我可是你身上的肉,怎么说都是儿子亲过孙子,怎么就没个好脸色给我?他做噩梦我也做了,我也吓着了,为何不疼疼我?难道要像十六哥哥一样,跳了明心桥才肯作罢?行,我就从明心桥跳下去。”
途经明心桥,李康化向下看了一眼,河水匆匆,像一个绝情的恋人毫无留恋的向西走了。他叹了一声,心道,算了吧,我死了母妃怎么办?转身下来,一眼看见皇后,忙上前施礼,道:“十七给母后请安。”皇后脸上枯黄憔悴,低声道:“嘟嘟囔囔的做什么?”李康化道:“听乔公公说母后病了,正要去宫里请安。”皇后笑道:“十七有心了,母后无碍。”
李康化走过去,扶着她的手臂道:“母后,儿臣听说你做了个噩梦,母后说怪不怪,儿臣也做了个怪梦。”于是又把梦仔仔细细的和皇后说了一遍。皇后问:“果真?”李康化道:“是呐,所以儿臣天没亮就跑去人皇殿了。谁知,小殿下这两日也被噩梦缠绕,吓得哇哇大哭,父皇烦得不行,刚请御医开了药。我才问一声他做的什么梦,竟吓得把药一股脑吐出来,害得我被父皇骂。”闻言,皇后喃喃道:“这是什么道理,怎会一家子做同一个梦?”“嗯,儿臣以为,一定有人搞鬼。”李康化道。皇后道:“儿呀,你想多了,梦这种事也能搞鬼吗?”
正说着,锦妃来了。给皇后见过礼,埋怨道:“你这孩子,大清早去哪了?让母妃好找。”李康化却道:“母妃,你昨晚可做了噩梦?”锦妃一怔,道:“母妃为何做噩梦?好梦都做不过来呢!”李康化道:“你就说有没有做过吧,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一片血海。”锦妃走到皇后身侧,道:“娘娘,你快好好管管他,说的都是什么。整天杀杀杀的,真要叫父皇把你关起来了。”皇后道:“梦而已,不打紧的。”说完,转身向人皇殿的方向走去,锦妃和李康化跟在身后。
到了人皇殿,李青雀已服了药睡了,太子也走了,倒是于恒站在殿内,等着奏事。皇后见了于恒,问:“王爷王妃可好?”于恒道:“王妃倒好,王爷今早起来胸闷难忍,让微臣来回陛下,今日不过来了。”皇帝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行了礼。皇帝问皇后:“乔得宝说你染疾,又过来做什么?”皇后道:“听说青儿病了,臣妾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他。”皇帝道:“夜里惊着了,没什么大事。”然后又问于恒:“王爷怎么了?”于恒道:“王爷今早起来胸闷难忍,让微臣来回陛下,今日不过来了。还让上报陛下,将世子的棺椁接回王府停放。”
皇后已听说太黄殿之事,听于恒又提起,愁眉不展。皇帝叹了一声,来回走着,想了想,道:“天儿失踪四年,没想到竟在先帝的寝殿。朕心有不甘,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你回去告诉王爷,挑几个世子生前的贴身护卫,让他们来太黄殿为世子守灵,朕也会让卫征派一队人马驻守在太黄殿。一日不查出凶手一日不下葬。”
皇后听了,哭天抹泪的道:“陛下,世子自幼随先帝居于宫中,对皇宫大内的环境了如指掌,他又有一身本领,试问谁敢在宫里对他下手?四年了,皇宫大内人员繁杂,竟没人看见他的棺椁在太黄殿 ?这个凶手要如何查?”锦妃走到皇后身边安慰道:“娘娘不要伤心,陛下会有办法的。”李康化突然叫道:“啊,我明白了。”皇后问:“明白什么?”李康化兴冲冲的道:“那个梦,那个梦是在告诉我们王兄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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