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中计员外失血
次日一早,李康化带着言扬等人前往员外府。一路上,草木青青,山明水秀,李康化嘴里哼着小调,心情颇佳。行至员外府大门,随行侍从报上身份,小厮忙去请员外。李康化骑在马上,神清气爽的看着大门上那块匾额“肖员外府”,笑道:“简单的不成体统,怎么也要书个‘肖国公府’。”
正说着,清久着一身常服出来,拱手施礼道:“十七皇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小民罪过。”李康化翻身下马,倒背双手昂着头走过来,笑道:“公子,本皇子许多年没来过贵府,今儿见了这般门庭,回去少不得在父皇面前表表,对功臣之后岂可如此简慢?”
清久道:“皇子严重了,小辈们对朝廷并无功德,陛下每年却有赏赐,不过靠着祖荫和陛下圣明,小民岂敢再有非分之想。皇子一路辛苦,请吧!”说着,抬手请他里边坐。
到了静园,清久请他上坐。李康化撩撩袍子端坐在正位,清久奉上茶,道:“皇子莫怪,因朝里平天堑之事,爹爹连日奔波劳累,昨晚竟一睡不起,今儿一早刚请了大夫,正在诊治。病榻之人不好出来见客,还望皇子恕罪。”李康化道:“怎么,肖员外病了,本皇子要去看看。”清久道:“爹爹年迈,不过是些小病症,屋里晦气,皇子千金之躯,沾染上就不好了。”李康化笑道:“无妨,都是自家人。无事本皇子还要来探望呢,何况病着。”说着,站起身便让清久带路。清久见拦不住,只好带着他到了员外的卧房。
一进来,李康化便愣住了。员外靠在床上,旁边坐着庄末 。员外见了李康化,忙坐起来施礼。清久走过去扶他。员外道:“皇子远道而来,小民不能出门迎接,真是失礼了。”庄末站起来,负手而立。李康化半晌才反应过来,笑道:“肖员外严重了。员外身子不痛快,本皇子早该过来探望。”然后看着庄末道:“这位是?”肖员外道:“皇子不记得了吗?当年初五陛下大宴群臣之时,这位可是陛下的贵客,是西平国的玉清王啊! ”
李康化盯着他打量,庄末冲他淡淡一笑,道:“当年皇子小,不记得也正常。本王已三年不来圣都,皇子出落的越发挺拔稳重,倒有九分当年太子殿下的模样。” 李康化脸上抽动两下,道:“原来是玉清王,我说眼熟呢!王爷是来圣都游玩还是专程来看肖员外的?”庄末道:“本来是游玩,听说员外病了,想着这病恐怕只有本王能治,所以赶忙过来了。”
“哦,员外得的何病?”李康化问。庄末道:“也不是什么大病,气血不足,补补血就好了。”李康化心头一颤,心道,可恶!庄末又道:“皇子来员外府何事?”李康化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人生真是无常,这是怎么了?员外虽上了年纪,看着倒中气十足身强体健,却得了个气血不足。殊不知,东宫的小殿下日前也被御医诊治出气血不足。哎呀呀,真是造化弄人。”
庄末喃喃道:“竟有这样的事?”李康化拍拳跺脚道:“可不是,太医院几十名御医汇诊,都说是气血不足,要找个中气十足身强体健的全活人给小殿下补补血。”庄末道:“哦,找到了吗?”李康化低头不语。
肖员外扶着清久的手臂,下了床,道:“小民虽然父母不在,原配柳氏也没了,女儿也没了,但和现夫人夫妻倒也和睦,虽只有清久一子,也算得是个孝子。说起来,小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小殿下能用得上小民的血,小民愿意为殿下出点力。”清久道:“爹爹,你自己还气血不足,如何能救得了小殿下?”肖员外拍拍他的手,道:“我只是近几日累着了,养两天就好了。小殿下要紧,敢问皇子,小民要如何做?”
李康化道:“员外,你要是有难处,我回去禀明父皇和太子,让他们再找别人,犯不上让你以身犯险。”肖员外道:“皇子有心了,小民这么多年也没机会为陛下分忧,如今小殿下有事,皇子登门求助,岂能让皇子空手而归。若如此,小民不如一头撞死在祖宗坟前。”说着,撸起衣裳,露出一段白净干枯的手腕,道:“皇子,需要多少尽管取。”清久道:“爹爹。”
庄末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递给李康化道:“皇子,本王有话在先,肖员外的血乃忠烈之血,小殿下年小体弱恐怕吃不消。如他有失,出这个主意的始作俑者一定会被太子鞭尸而死,皇子还是好好想想。”李康化心里直打鼓,手指抽动着,道:“王爷,本皇子第一次来员外府,实在不知员外病了,若知道,小殿下情况再危及,也务必劝陛下想别的法子。如今既领了这份差事,岂敢不从?不过话说回来,玉清王机智过人见多识广,如有别的法子可救小殿下,陛下不一定要员外的血。”
庄末转动匕首,道:“本王确有一个法子,说出来只怕皇子不乐意。”李康化道:“王爷说哪里话,小殿下是我侄儿,我岂能不愿救他。”庄末笑道:“看不出,皇子如此大义。本王不打哑谜了,其实御医说的不错,亏血补血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他们找错了人。”“怎么说?”李康化脑袋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庄末道:“员外血虽好,与大荣李氏并不同宗。如想给小殿下补血,自是李氏皇族的人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