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拳拳锦袍小甲
敏儿在玉清宫过的很是悠闲,小姜一日三餐的给她送饭,清辉时常过来陪她聊天,帝皇和载坤时不时的过来给她带点小玩意陪她说笑一阵,有时几人还会陪着她在玉清宫里转转,什么唤熙池、三星斋、斗艳庭、长青殿、环音阁、怀悠堂把玉清宫大大小小的角落转了个遍。哪怕是朱雀峰,几人都陪着她去了三四次。敏儿才知道,原来它就在玉清宫后面,自己之前在出云台赏云,竟是站在玉清宫的头顶。只是一样,自送走琉璃几人后,她一直没见过清久,庄末也不来烦她。她要见清久,小姜便道:“王爷给他请了个师傅,跟着学艺呢!”再问清辉时,清辉也这样说。敏儿记得庄末是这么说过,但她隐隐觉得,他未必会好心好意找人来教清久。又说请什么巫师,敏儿突然想起那晚上的癞蛤蟆,心道,不会是它吧?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握了握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见见清久。
这日吃过早饭,敏儿装做若无其事的到院子里闲逛,小姜把她的轮椅放在斗艳庭的一处花架下,敏儿道:“我坐坐,你去忙吧,不用赶着来接我,我认识路,自己能回去。”小姜笑笑,也不跟她客气,施礼走了。敏儿扶着轮椅快速的沿小路转了几圈,边走边向旁边找寻可以用的东西,蓦然在花圃一角看见一把小榔头。敏儿忙低头去捡,放到腿下,如获至宝一般快速摇着轮椅回到长妙殿,未进殿门,将轮椅调转方向,左右打量了一番,冲着长乐殿走去。敏儿坐在殿外,低声喊了几声:“清久。”没有人应答。她又往前挪了挪,提高声音道:“清久,你在吗?”还是没人答话。敏儿伸手去推门,推不开。敏儿在门上使劲拍了拍,道:“清久,清久你没事吧?”
“没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应答。敏儿倏地转过头,是庄末,一身锦衣,背着手,歪头看着她。敏儿不理他,继续推门。庄末站在原地,直勾勾看着她。门似乎锁住了一般,任敏儿如何用力,纹丝不动。推了半晌,敏儿转过轮椅,冷冰冰的问:“你把他怎么了?”庄末道:“想知道?”敏儿斥道:“你少故作玄虚,我们已经留下了,你还要怎样?如果清久有事,我搭上自己的命也要为他讨个公道。”庄末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就凭你?打个赌,你今日如能把眼前这道门打开,本王就放你们走。不然,就乖乖在这儿把肖宵给我找出来。”说完,径自回了大殿。
敏儿咬了咬牙,伸手抽出腿下的小榔头,走到长乐殿前,举起榔头就是一通凿。凿了一会儿,终于惊动了小姜等人,纷纷跑过来。清辉上前抓住敏儿的手,道:“小姐,不要凿了,公子不在这里,出去和师傅练功了。”敏儿呆呆的问:“去哪里了?”清辉道:“在大巫师那。”敏儿又问:“大巫师在哪?”清辉道:“小姐别问了,公子不会有事的。”敏儿抽出手道:“你们骗我,他就在殿里,被庄末害了。我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他救出来。”说完,抡起榔头又砸门,边砸边喊:“清久,你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出来。”几人无奈,帝皇和载坤留下陪着她,小姜和清辉回大殿找庄末。
大殿之中,庄末靠在玉榻上,神情专注的看着一众锦袍小甲厮杀。他近来像着了魔一般,常常放他们出来玩耍。小姜和清辉走过来,看了看厮杀的小甲士,一个个锦袍玉甲粉面白净,着实让人喜欢。清辉扫了一眼庄末,见他不错眼珠的追着一个粉衣蓝袍的小甲士,不禁探头多看了两眼。庄末推开她的头,清辉闷闷不乐的道:“王爷,申小姐想见清久,要不要让他们见一面?”庄末道:“本王说了,她能把门打开,今日就可回大荣。”小姜道:“王爷,小姐一介女流,如何开的了那门?”庄末将粉衣蓝袍的小甲士托在手里,道:“一介女流就可以跟本王撒野,本王说到做到。”说完,摆摆手,二人无奈,只好离开。
敏儿凿了一天门,任四人如何劝说,都不肯停下,血顺着小榔头一滴滴的往下流,浸湿了双腿,又顺着腿一滴滴的流到地面。看的四人大为不忍。帝皇和载坤去大殿里求庄末。庄末睡了,一觉睡到子时。刚睁开眼,耳边便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叫,心里不禁火冒三丈,随手化出一把大锤,拎着出了大殿。院里宫灯亮了,清辉和小姜见庄末拎着一把巨锤出来,忙挡在敏儿身前道:“王爷,息怒!”庄末伸手扒拉开两人,把椅子一转,夺过敏儿手里的榔头,将巨锤手柄递给她道:“要砸门用这个,白天的工夫不算,本王给你重新计算。”说完,转身走了。
敏儿茫然的看看锤子,锤头有水缸那么大,锤柄两尺来长还没她的手腕粗。她心想,看样子是个好工具。于是摇摇轮椅,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去举锤子。清辉和小姜一把攥住她的手,道:“小姐,这锤子千斤重,慢说是你,宫里一等侍卫也没几个举得起来。”敏儿推开两人,道:“那不正好用来砸门,我得试试。”说着,双手攥着锤柄一点一点往上举,纹丝不动。别说举,敏儿拉都拉不动,试了几次,均无功而返。敏儿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想着清久在殿里正等着自己施以援手,自己却连个锤子都拿不起来,一下扑到门前,双手拍打着门放声大哭。
小姜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她定住,抱回了长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