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肖宵大限将至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皇帝失去了最爱的女儿,最小的女儿还有一个即将成年的皇子,再加上生死未明的世子,一时间朝野震动,各种声音四起。有的说当今天子德行有亏,这是上苍的惩罚;有的说宫里藏着一只老鬼,专门抓公主皇子吃,吃不到公主皇子就吃太监宫女,如今这宫里,怕是血流成河怨气冲天;有的说世子被皇室的人害死了,他死的不甘心,回来报复大荣李氏了。
端王、明王、敏王 都是实实在在明明白白见过李洪天出现的人,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面前,一时间,对于这位王弟的去向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对于英王之死,三人也都表现的格外冷漠。而对太子,三人也是默契的能避则避。
卫征当日奉命去请肖员外,员外也不多问,带了安平随着卫征进宫了。到了文淑殿,太监告知太子去正泰殿见陛下了,于是卫征便要带肖员外去正泰殿。路上遇到言扬,言扬道:“卫统领,太子传话,请员外先去东厢阁歇脚。 ”卫征没法,只好亲自送员外到东厢阁。
安置好员外,卫征再次返回文淑殿,不想,太子还没回来。卫征站在殿外,隐隐觉得出大事了。正狐疑着,只见卫通低头进来,于是和他打招呼道:“将军回来,是不是太子也要回来了?”卫通见是他,道:“英王薨了,太子在正泰殿和陛下商议发丧之事,一时半会回不来。将军若有事,一两日后再说吧!”卫征一愣,道:“好好的,怎么薨了?”卫通道:“英王薨了,太子心情不好,将军要小心应对。”说完,匆匆走进殿里。
临仙阁里,肖宵躺在床上睡着了,清久趴在他身边也睡着了。庄末手里托着一只金雀慢悠悠的走进来。小姜站在二楼窗台,见他回来,忙跑过去扯着他的袖口道:“王爷可回来了,上面哭的流成河了,我正估摸着要不要再换个店。”庄末道:“怕本王丢下你们不管?”小姜道:“哪里?是公子不好,说他大限到了。”庄末一怔,道:“什么?”小姜道:“真是不好,王爷离开后,公子咳嗽了一下午。”庄末把金雀丢给小姜,大步流星的走进肖宵房里。
庄末走到肖宵床前,把清久扒拉到一边,伸手将肖宵搂到怀里,摸了摸他的脉,然后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清久醒了,从地上爬起来,眯着双眼,看清是庄末,气不打一处来,道:“王爷这是做什么,他是人,不像王爷不生不死无喜无悲。人可是脆弱的很,听到一句不中听的话,轻的辗转反侧琢磨个五六宿,重的便要搭上半条命。吃顿不合口的饭菜,轻的骂几句娘,重的躺上个三五日。雨天怕雨晴天怕晾。别说命穷矫情,就是那糙汉,不过活个七八十年,已经算是造化了。公子虽不娇也不糙,但一来为人化毒二来断手挖眼三来还要消除那些死了的太监宫女的怨气,又要清掉程王那老家伙的毒粉又要时刻留意老鬼的动向,怕她杀念四起屠了皇宫又要安抚又要警示。王爷呢,逍遥于山水之间,戏游于花丛之下。不是奇珍异宝傍身便是美人宫娥相伴。高兴时坐朝问道,意懒时舍我其谁。庄末,你好混蛋!比混元还混蛋!你注定是个没人陪伴的孤独鬼,生生世世都是个孤家寡人!”
清久骂完了,坐在地上又‘哇哇’大哭起来。庄末一边搂着肖宵一边听着他骂,等他说完了,道:“他还没死,等死了你有的哭呢!员外府又是员外又是夫人又是姨娘,你那点眼泪够吗?”清久满脸泪痕,抽泣着道:“对呢,我忘了王爷是孤独鬼,想哭都找不到要哭的人!王爷,你多久没流眼泪了,你知道流泪是什么滋味吗?哈哈,不知道吧?你个可怜鬼!”庄末道:“本王可怜?肖清久,你马上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可怜。”说完,把肖宵一把丢到床上。清久‘噌’的跳起来,指着庄末道:“你有本事杀了他,你在我面前杀了他!”小姜和清辉听到声音,忙推门进来。
庄末对清辉道:“把剑给我。”清辉嗫嚅道:“王爷?”庄末道:“给我!”清辉将剑递给庄末。庄末‘嗖’的抽出剑,清辉上前一把将剑身握在手里,道:“王爷,息怒。”庄末道:“闪开。”清久对清辉道:“闪开,让他砍。”清辉松开宝剑,闪在一边。庄末举起剑,在自己手上磨了磨,然后一剑扎向肖宵胸口。清久瞪着双眼气鼓鼓的看着,小姜和清辉跑过去,紧紧搂住庄末,小姜道:“王爷,你疯了吗?”清辉去掰庄末的手,想把剑夺过来,庄末却越扎越深。
几人正争执不下,门‘咣’的开了,载坤走了进来,道:“你们怎么了?出事了,肖员外被人带进宫了。”清久一下如梦初醒,道:“我爹?在哪?”载坤道:“在东厢阁,有个叫安平的小厮陪着。说是奉太子命进宫来的。太子正议着英王发丧的事,还没顾得上见员外。”清久一掌打在桌上,道:“又是这个坏种!我宰了他。”说完,便消失不见了。载坤看着屋内三人,又见床上流了好多血,道:“你们做什么,公子怎么了?”小姜道:“你别管,快去找清久。”载坤叹了一声,走了。
庄末扔了剑,清辉把肖宵抱到另外一间房,给他擦拭了血,上了药又包扎好。小姜则为庄末换了件衣服,又说申敏儿好像快醒了,让他去看看。一边把他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