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府皇帝传诏
次日一早,皇帝的大太监万山带着几名小太监到肖员外府传诏,守门的小厮见是宫里的人,忙要向里通报,万山道:“不必惊动公子们,你头前带路便是。”小厮便带着众人去了芦思道,万山站在园子里,道:“好个自在的居所,亏员外想得出。”清久坐在屋里,听声音不是府里人,隔着纱窗看过来。一见万山,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高声道:“我说昨夜里一只大公鸡好好的怎么死了呢,原来讨饭的来了。安平,叫丫头拿给厨房,炖了送人。”闻言,万山大叫道:“诶呦,敢情老奴赶的巧,服侍公子用饭!”说完,颠颠的走进屋子里。
一进门,万山便收住了脚,只见屋里一片湖蓝,与皇宫的富丽堂皇相比,这里恍若仙境一般。他慢悠悠的迈着小碎步,怕惊到了天上人一般,顺着清久的气息走过去。进到正厅,那座山之巅云之上仙气缭绕的琼楼玉宇,更是让他呆若目鸡。清久歪坐在榻上,道:“呦,大老远的来了只木鸡!想要配对昨儿死了。”万山蓦地反应过来,堆笑着道:“我的公子,几日不见又伶俐了。老奴给公子请安了。”清久腾的站起身,受宠若惊的道:“诶呀呀,这不是万公公吗?瞧我这对浊眼要他何用,公公快请坐莫折煞了小人。”万山道:“罪过罪过,公子跟前哪有老奴坐着的份。”
清久还是请他坐下说话,忙又咋呼呼的叫安喜安乐倒茶。万山亲热的拉着他双手,道:“老奴也不怕僭越了,实话说吧,公子出生那刻呀,老奴见到你就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越发惹人爱了。”清久嘿嘿两声,道:“那今日公公来莫不是又给我送礼来了?有言在先,送我的东西可得讲究些,别拿那些什么玉啊朵的打发我!”万山也嘿嘿两声,道:“自然自然,公子金尊玉贵,陛下跟前的大红人,老奴就算没有好东西,陛下有啊!”说完,从怀里拿出一道诏书,笑嘻嘻的递给清久道:“不跟公子外道,也不讲那些俗礼了,陛下亲点了公子做御前侍卫,老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呀!”
清久闪身跳开,诏书应声落在地上,清久嫌弃道:“御前侍卫?哼,谁稀罕,公子逍遥快活惯了,去你们那儿受管教?再说了,肖家祖训后人不得上朝为官,侍卫也一样。”万山道:“此一时彼一时,现下朝廷用人之际,公子少年英雄当为陛下分忧,才不枉是国公后人啊!”清久道:“老公公,今日这份礼可不怎么样,称我没生气你赶紧走,回去告诉你的皇帝老子,我不伺候他。”万山道:“诶呦呦,老奴最懂公子,嘴上越厉害心里越软。公子还生陛下的气呢?何苦来,放眼天下的大事小情,哪一样不要陛下定夺。老虎狮子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陛下?一时不周惹了公子,不说君臣就看在大荣李氏和肖家世代的情谊,公子也放陛下一马吧!”清久噘着小嘴看着壁画。
万山又道:“老奴昨晚才见过世子,唉,年纪轻轻的总是病恹恹的,昨日见着比往日更憔悴了些。”清久‘哼’了一声,道:“他活该!”万山扑哧一声笑了,道:“嗯,老奴就说为何陛下让世子来世子不来,一定是惹了公子怕讨嫌。不过话说回来,世子也是可怜。先帝在时,能在太黄殿随意出入的只有这个孙儿,先帝最疼的也只有世子。先帝仙去后,世子常常一个人留在王府,小小的年纪没人照应。也不像其他皇子有个兄弟姐妹,可以常伴在一处说说笑笑。老奴看着甚是于心不忍。近来,看公子和世子相伴,老奴打心眼里高兴。怎么,小兄弟俩拌嘴了?”
俩人正说着,肖宵从门外走进来,安平在他身后捧着两个莲蓬。万山忙过来见礼,道:“给公子请安。”肖宵站的笔直,安然受之,道:“公公不必多礼,你们聊!”清久走过来,拿过安平手中一个莲蓬道:“聊完了,正要送客呢!”万山对肖宵道:“老奴说到世子,惹公子不快了,老奴掌嘴。”肖宵道:“算了,他就那性子。”然后又道:“世子身体有恙?”万山道:“公子明察秋毫,老奴看着不大痛快,不知是不是人上了年纪容易多想。”肖宵淡然一笑,道:“他的旧疾没好,又不肯仔细调养偶而发作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无碍,不日便可痊愈。”万山一怔,问:“果真?”肖宵道:“嗯。”
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卷轴,肖宵弯腰捡起来,清久道:“公子,不接。”肖宵一边笑着看他一边打开卷轴看起来,道:“陛下召你进宫一定是无计可施了,我这边不用你伺候,去吧!”万山一怔,心想,为何如此说?清久可是国公的后人,员外府正经的公子,肖宵则?清久道:“那你说,当日程王如何对你,陛下又在做什么?”肖宵道:“你以为他们能对我做什么?”清久气的鼓鼓的,肖宵对万山道:“公公,清久武功虽好,性子却难磨,给陛下做侍卫甚为不妥。我给陛下推荐一人,想必公公也见过。”万山道:“何人?”肖宵道:“叶青城。” 万山道:“是林院长的侄子?”肖宵道:“正是,不过他现下不在京城,不日回京。”万山道:“老奴见过,是个稳重的孩子。老奴回去禀告陛下,公子有心了。”然后看看清久,又道:“肖宵公子,小公子好歹跟老奴进宫复个命吧,老奴也好交待。”肖宵笑道:“公公放心,不叫你为难。你回去和陛下说,玉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