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世子以眼还眼
大殿里鸦雀无声。半晌,皇帝问姚同简、张子原:“年方十九生育两子三品以上的贵妇有哪些?”二人道:“明王侧妃平氏,敏王才人庄氏,端王…….”“陛下。”李洪天突然打断了两人,走上前施礼道:“陛下恕罪,臣有一事禀报。”皇帝道:“世子,何事?”李洪天道:“陛下,臣想问问这位程王大人,找到这位年方十九生育过两子的一品贵妇,打算如何处置?”皇帝垂下双眸,低声道:“程王?”程王道:“投入河中,了其心愿,还我大荣太平。”李洪天‘哼’一声道:“这就是大人想出的办法?它不想要个皇子世子的?”皇帝斥道:“世子!”李洪天又问程王:“大人此举是否叫活人献祭?大人用此举是否怀疑元昌帝当年荣城之战中用过活人献祭?”皇帝斥道:“世子,休得胡言乱语。”皇后冲李洪天眨眨眼,道:“世子。”李洪天扑腾一声跪倒在地,道:“陛下娘娘恕罪,臣以为我泱泱大荣虽遭坎坷却不至于让一妇人消灾。臣愿以一日为期,去除祸患以正视听。”
皇帝看着他,久久没有发话。程王道:“世子不知你的对手是谁吧?她虽有百年的道行却比千年的老妖还要厉害。下官请教世子,你用何法消除祸患?”李洪天站起身,盯着他道:“这位大人,我看你顶多活了百年,何以见过千年老妖?”皇帝道:“天儿,不得无礼。”李洪天道:“陛下,臣立誓,如不能解护城河之危,明日今时,臣愿将头颅奉于正泰殿。”皇后一下站起来,道:“世子,休得胡言。”黄贵妃看着李洪天道:“世子不愧是大荣臣子的楷模,本宫等着世子的好消息。”李洪天扫了她一眼,从她的话里听出那么一丢丢等着看他好戏的得意之态,想到上次两人分别时还互道珍重,如今这态度不禁让人大惑不解。大殿里一片死寂,没人愿在这个时候发声。半晌,程王道:“世子不介意下官瞻观吧?”李洪天道:“请便。”
朝臣退出正泰殿后,皇帝把李洪天留下,问他:“天儿,你可知程王来历?”李洪天道:“臣不知。”皇帝道:“那你有何方法消除祸患?”李洪天道:“尚未想到。”皇帝气的七窍生烟,道:“尚未想到你就敢驳了程王的法子?尚未想到你就敢先奉上自己的人头?你是成心跟朕作对成心跟朕过意不去吗?你真以为朕拿你没有办法是吗?”李洪天道:“陛下,臣想问,当年荣城之战,元昌帝是否用过‘活人献祭’?”皇帝一怔,半晌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污蔑元昌帝朕立马可斩了你!”李洪天道:“若非如此,那为何今日定当‘活人献祭’才可解除危机?”皇帝颤巍巍的坐回龙椅,半晌无言。李洪天道:“陛下,那河里的脸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位年方十九生育两子的一品贵妇?她到底是何人?”皇帝气的脸红心跳,伸着一指指着他道:“李洪天你记着,今日殿上立过的誓,明日此时……奉上你的人头。”李洪天道:“臣说到……”话还没说完,万山忙使个眼色,几个小太监把他架出了正泰殿。
李洪天出了正泰殿,像被人掏空了半条命。几个小太监吓的不敢说话,一直跟在他身边,生怕出什么意外。他垂头丧气的走到护城河边,望着河里那张脸,潸然泪下,而后便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周围的官兵和太监吓的不敢直视他。一名小太监忙跑去找白景。白景正守在提香殿,听了小太监的话,留下丁全,带着两个侍卫跑到护城河边。李洪天哭的气虚微弱,浑身颤抖,白景和侍卫把他架起来,护送回湘王府。白景又回到宫里向万山打听情况,万山一五一十的说了,自然没说李洪天和皇帝的对话,白景吓的脸色惨白,谢了万山,又匆匆回到湘王府。
紫雀殿内,李洪天躺在榻上,肖宵坐在一边手里抚弄着一把琴。白景上前低声把正泰殿的情况和肖宵说了一遍,又道:“世子想必是真没有办法了,公子可有办法?”肖宵道:“他非是因为没有办法,只是有些心结罢了。”白景道:“心结?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治理河水吗?”肖宵道:“不是,他有办法的。”白景糊涂了,若有办法,李洪天为何这些天不赶紧治理,要等到现在?正说着,李洪天醒了,翻身坐起来。
白景走上前去,道:“世子,你累了,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李洪天有些气虚,看看他,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肖宵道:“我许诺明日午时之前清除掉水里的血污,公子可有办法?”肖宵道:“世子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吗?”李洪天垂下头道:“没有。”肖宵‘嗤’一声笑了,从袖里取出一枚珠子,托在手里给他看。李洪天盯着那珠子,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白景道:“公子,这是?”肖宵道:“你二人在河边看过那张脸吗?”白景道:“看过。”肖宵道:“她的眼睛可有问题?”白景想起古钊的尸体是被刺瞎了双眼,提香郡主或者说是秦华娘也被刺瞎了双眼,而河面那张脸双眼似乎是瞎的。于是道:“她双眼瞎了。”肖宵道:“只是瞎了一只,这只。”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所以?”白景道:“公子的意思是?” 肖宵道:“还它一只眼。”白景指着那枚珠子道:“这是只眼睛?”肖宵道:“是,一只沾满泪水的眼睛。”白景道:“泪水?”话刚出口,突然想起李洪天哭的惨状,自觉失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