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宫蛮王人偶
芝道:“肖公子,你这些消息从何而来?”肖宵道:“可巧,听个云游的老僧说的。”林秀芝“哦”了一声,道:“公子与这些世外高人倒有些缘分。”肖宵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并不恼怒,依然温润如玉,恭声道:“晚辈幼时到报国寺上香,大师说我有些仙缘。但仙缘这事,谁又说的好呢?”
林秀芝无语,只好拉回正题道:“公子认为有人会把敏儿带到这座古墓?”肖宵道:“是。”林秀芝道:“为何?”肖宵便把劫持敏儿之人觊觎财宝一事的推断说了一遍,又道:“院长,晚辈以为这批财宝来的蹊跷,如不是申家和杜家的财产,最大可能就是这座古墓。所以,我以为找到古墓,就可以找到敏儿。”林秀芝道:“公子认为这批贼人找到财宝后尚贪心不足,还要顺藤摸瓜找到古墓?”肖宵道:“院长听说王府昨夜被袭,你可知王府里就有来自茶楼的财宝。”林秀芝一惊。
肖宵道:“院长不必惊奇,世子一直在追踪这批财宝的来路。那伙人带着敏儿去了一趟茶楼,马上就追到王府来了,所以最后追到古墓也不足为奇。”“敏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林秀芝忍了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她心里清楚,女儿在一群亡命狂徒手里,结果如何谁能说的清呢?但她还是希望从肖宵嘴里说出些不一样的结果。肖宵道:“院长放心,敏儿不会有事,可能有些小麻烦,但不会危及性命。”“当真?”林秀芝道。肖宵笃定的道:“当真。”林秀芝的心终于落地了,肖宵的话让她仿佛看见女儿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可能不小心摔了一跤蹭破点皮,仅此而已。
顿了顿,林秀芝道:“公子可知,昨晚宫里也发生件怪事?”肖宵道:“何事?”林秀芝道:“有人在景华宫十公主的房间放了一件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公子可知,是何物?”肖宵道:“人偶?”林秀芝道:“公子如何得知?”肖宵道:“晚辈放的。”林秀芝双目圆睁,低声喝道:“公子放的?”肖宵不紧不慢,道:“院长,不必奇怪,是晚辈放的。”林秀芝追问道:“公子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得放一个那样的人偶在公主房里?”肖宵道:“晚辈可以隔纱幔控制一只小鸟为敏儿治病,当然也可以隔几座城墙放个人偶在公主房里。”他说的如此轻巧,让林秀芝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他来。
肖宵慢慢垂下眼帘,轻声道:“院长是不是觉得放个那样的人偶有伤风化?但实在不是晚辈之过。他是个二十岁的蛮族少年,是蛮人的王,在新婚之夜被妻子做成了人偶。院长,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还需心来医。如果她认为王是她的守护神,见到他在身边,她当心生欢喜,感谢这个人世给她一次又见到他的机会。如果认为王是来找她索命的,她应当改过自新,善待世人。”林秀芝道:“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肖宵道:“院长,晚辈说的是簪花公主。”林秀芝道:“公子认定十公主就是簪花公主转世?”肖宵道:“不一定,她现在还可能是黄贵妃。”林秀芝倒吸一口凉气,她昨天晚上被传进皇宫,被盘问一顿后,留在景华宫陪了昏迷的黄贵妃一夜。
“因为那支簪子?除了材质,应该有人做的出来吧?”林秀芝定了定神问道。肖宵道:“确实是那支簪子,它是公主的至爱。院长见过贵妃几次,有没有注意到她特别喜欢摆弄它?”这话倒是不假,林秀芝也注意到了。肖宵又道:“妙光国主是个能工巧匠,为公主打磨这支簪子用了三年,元昌帝后来为公主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的,材质取自普通玉石,仅仿花纹都用了三年时间。荣德公主出生数月有余,贵妃是如何在短短数月用捣药石打造出的这支簪子?我猜,公主在将簪子送人后 ,又根据手里的那支用捣药石打造出了另外一支。除此以外,晚辈想不出其他理由。”
林秀芝道:“所以那个人偶是公子给她们的一个警告?”肖宵道:“算是吧!”林秀芝正色道:“公子可想过,如果巫女所说之事皆为杜撰,你昨晚所做之事被人查觉,如何自处?”肖宵道:“院长可记得,自那日晚辈向您求教公主之事后都发生了何事?”林秀芝道:“国史院大火,烧毁了元昌帝朝的史料,后来贵妃手里出现簪花公主的簪子。”肖宵道:“是不是太巧了?”林秀芝没答话,她早想过其中联系,只是在考虑另一种可能,为何肖宵提过此事后就出现了后来一系列事?
肖宵显然洞察了她的心思,道:“院长不是认为这事是晚辈干的吧?”林秀芝淡然道:“以公子的能力,不是没可能。”肖宵嘴角浮起一丝笑,道:“院长铄古切今,目光如炬,晚辈不敢隐瞒,这事确实不是晚辈做的。”肖宵既然否认,林秀芝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以她四十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眼前这孩子绝非等闲。这样的人,既然敢做就不会不承认。
林秀芝道:“公子既知先机,不告知陛下吗?”肖宵摇摇头道:“公主前世受了太多屈辱,如何化解这段恩怨取决大荣李氏,外人不好插手。”林秀芝道:“公子此言差异,李氏坐镇江山,为国之本。扰乱李氏就是与万民做对,国不容万民也不会容她。窃以为,如果公子有办法,不如劝她早放手。”肖宵道:“自古江山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与万民何干?”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