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
这是补昨天的,今天的今晚更。
好消息是婉儿与范闲的婚约解除,因为司南伯、林相、长公主、陈萍萍以及两位当事人都不同意;坏消息是婉儿的二哥林珙身死,信中没有说明凶手是谁,要么是写信时没查出来,要么是明面上的真相太扯,他没好意思来糊弄自己。
想想范闲是监察院提司,白露觉得他和陈萍萍似乎有某种联系,也没有对陈萍萍的出现太过奇怪,只专心在那个坏消息上。白露还好些,婉儿就惨了,知道消息实在难以置信,将信上那几个字翻来覆去地看,差点晕倒。
白露将她安抚住,两人留下侍女收拾东西,与侍卫一道快马由官道赶回,回来京都,顾不得回住处休整,白露便带着她去范思辙店里换了两身素服去相府上香。
白露想起林珙的模样来,他那么努力勤奋,连出去游玩都不忘练剑,身负延续林家荣光的重任,不敢一刻忘怀,却草草殒命,出师未捷身先死,忽而泪目。
正在拭泪之际,林相忽然前来,白露见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憔悴而疲惫,白发陡生,不太想打扰,最终还是依着礼数上前去,施了一礼:“林相,请节哀。”
林若甫见她面色哀痛动容,婉儿也哭的不能自已,红着脸蛋眼圈,竭力忍泪维持淑女风范,许是最近虚情假意的面孔见得多了,这一刻心分外柔软起来,也颔首回礼。
看向婉儿时,神色慈祥和蔼许多,大宝有智力缺陷,林家的将来怕是得靠扶持婉儿的夫婿了。
林若甫留了饭,桌上父女两倒是有了些父女样。在相府用过饭的两人出来回到住处,将婉儿安置好,白露便去司南伯府打听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她总觉得一路来的气氛很不一样。
范闲将这些日子的事都告诉了她,比如他遇到刺杀,说完向白露表示感谢,多亏她给的信号器,召唤来吴泠,不然他和滕梓荆绝无可能全须全尾的离开,说完又很愧疚,说吴泠那一身功夫经这一遭全废了。
白露自然知道这是假的,跳过这个话题,请他说下去。
范闲说起刺杀后续,陈萍萍说林珙之死是四顾剑做的,而刺杀他是北齐国干的,还把东夷城拉进来。这是明面上的真相。
白露说这真相真他娘的扯,搞不好就是庆帝贼喊捉贼。
然后范闲说起,林珙死后庆帝借他的死发动与北齐的战争,这一段他详细说了:陈萍萍提议起兵,庆帝犹豫,装模作样问林若甫的意见,林若甫跪地再三请庆帝为他死去的儿子讨回公道。
事后范闲回味了一下,结合白露说庆帝志在天下,心里也觉得这事百分百庆帝干的,暗示苦主林若甫不要追究儿子的死亡真相,心道庆帝果然和白露说的一样狗,心里又怪异:合着他就一工具人,那伙人全在他面前飙戏呢。
“如今北方已然开战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我当然该回去了,南庆和北齐打起来了,我还留在京都和南庆皇族官僚子弟来往这算什么?”
临走时不忘从范思辙那里拿回账本,表扬他一番,出来交给南庆这边的管事的,然后直奔南庆皇宫,但这回守门侍卫提名点姓她不能进。
好吧,白露猜测大约庆帝不想让吴泠知道北方打仗的事,应该是知道她会劝吴泠回去,所以干脆不让她进宫,免得节外生枝。
白露便登门拜访李承泽,她已经来过几回,认得地方,越过引路的下人,快步进去。还没进门,且在窗上张望,李弘成也在。
吴泠的贵妃传言,到底是传言,两位当事人谁也没认过,将来吴泠一走,必然有诸多揣测,但那时庆帝的心情是可以想到的,必然能多愤怒就多愤怒,能多屈辱就有多屈辱。
所以,她得给那两兄弟提个醒,让他们那会儿小心点,谨言慎行,别触霉头。
看到那两人时,白露顿住了脚,万一她的暗示引得他们胡思乱想,尤其是李承乾,要是和他说陛下心情不好,让他千万小心,他估计会从今晚开始连觉都睡不好。再退一步,万一他们猜中了,对吴泠也不好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露扶着窗台咬住手指,进退不得,为难得很,迎上那两人探究的目光,白露拉起脸关上窗跑了。
回去婉儿处,将南庆兴兵之事告诉婉儿,然后请侍女简单收拾行李,想着婉儿住处必然是长公主的人,她自己坐去书桌前,拿来纸笔,写上:陛下心情不好,小心!
然后将纸张在烛台上烧掉,另拿来一张纸,把吴泠最后一碗药的时间写上,嘱咐她在那之后将这句话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