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赵子龙
遇见范思辙这个宝藏男孩,白露决定再留几天,且要先摸清他的底,方才忙着考察探究,都没来得及问他的身份,“你是谁家的小孩?”
范思辙挺起胸膛,神色骄傲:“我爹是司南伯、户部侍郎范建,至于我,自然就是范府的少爷,姓范名思辙。”嘿嘿笑了两声,搓手手:“大哥,你怎么称呼我都行。”
听到这两个名字,白露心底尬了一下,但是来此方世界也久了,奇奇怪怪的名字听的也多了,有点被同化,反而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奇怪,显得不搭调。
“大哥,你贵姓?”委婉而谦卑地问她身份。
她一拱手,豪气冲天:“常山赵子龙。”
朝云,赵云,赵子龙。
天涯书局范思辙听父亲说过,据说是北齐皇帝与益州郡主合开的,在北齐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书局,这两年发展非常好。
天下文坛泰斗尽出北齐,那边的书呀文章呀字画呀都很值钱,不用想都知道,这在南庆开的分局将来一定前景无量,要是能插上一手,哎呀,发财了发财了。
范思辙心里欢喜无尽,虽一听说她是书局老板之一,知道她肯定是那个不知名姓,但肯定不是什么常山赵子龙的郡主,却也顾不得这许多,恪守小弟的本分,当即道:“龙哥!”
大、大可不必。
“俗,太俗了。”白露不许他这样称呼自己,听他应下,方正色亮明身份,道:“我呢,北齐国朝云郡主,本名萧白露。你叫我哥就可以了,大哥也行。”
范思辙嗯嗯点头,忙不迭郑重道:“大哥。”
“很好。”白露满意了,“赚钱呢是门大学问,我看好你。既然你认我做大哥,就要记得听大哥的话,我会好好带你、罩着你,保你将来富甲天下。”
就在当年那个瀑布边,白露早让人扎上了秋千,荡起时如在山崖飞行,这个婉儿不敢玩,素来都是她独自荡秋千,低头能看到婉儿在河里凫水或是编花环什么的。
就这样,她还嫌不过瘾,找了处更高的山扎上秋千,还写过一篇悬崖秋千的文章。这几年她玩得越来越刺激,对于闺秀来说有些惊世骇俗,许多活动淑女婉儿都是不参加的。
山那边离得比较远,今日没工夫去,是在瀑布边,虽然十来米,对小孩来说也够高了,没想到范思辙倒不害怕,敢来推她。
坐在小崖边的秋千上,荡了两圈,白露开始教范思辙一些基础知识,她尽量用简单的语言去解释,还问范思辙是否听懂,需不需要再解释。
万万没想到,一扯上钱的事,他这智商就蹭蹭上涨,还越挫越勇,举一反三,思维相当之发散,计算力、理解力非常之好。两人一唱一和,你来我往,酣畅痛快。
没到吃午饭,她讲解时已经可以掺杂一些专有名词了。这也就罢了,关键他还敢想敢干,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
哪怕以后他与她殊途陌路,培养出这样的能人,想想也让人愉悦,甚至他与她为敌,那也是能令她正眼相待的对手。
这回轮到白露两眼放光了,拍拍他的肩膀,转着圈打量他:“我的天哪,真是后生可畏啊!天才!你真是个天才啊!”聪明有胆量:“你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比你爹更厉害。”
陌生的、不吝言辞的赞赏,反令他有些自我怀疑,不复方才他因理解她话语而收到眼神赞赏时的自信笑意,问她:“你真的觉得我厉害,能成大事吗?”
“当然了,现在我觉得你不用来天涯书局,你应该另起炉灶,打自己的江山。”白露见他不自信,忙拿出此生未有之肯定眼神,郑重地凝视着他。
打江山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范思辙吓得左右巡视,只有树叶在微风中作响,不知什么虫的鸣声,才压着声说:“这话可不敢乱说。”
无心计较这些,白露先安抚住他,答应下来,马上伸手握他两肩,斩钉截铁:“现在我非常认真的和你说,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我会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
范思辙只觉得勇气和力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被认可的喜悦令他心醉神迷,小小的人在心里立下誓言,决心从此鞍前马后、死心塌地:“那我永远认你这个大哥,你有话尽管吩咐,我要是有二话,我就不是我爹生的。”
白露爱才心盛,忙又顺着方才结束的地方接下去,崖下随从等不住了,跑上来喊:“少爷,咱们该回去了,再不走老爷和二夫人该生气了。”
范思辙满脸不舍,但一想到自己亲爹,很是为难。白露岂有看不出之理,便说:“不介意的话,我去你家叨扰叨扰。”
范思辙还很小,要正式开工还得几年,没背景资本,想要成事是很困难的,正好此去,摸摸小弟家的情况,很有必要。
“不介意不介意。”范思辙亲热地拉着她的衣袖,忙来时雇的马车那边走去,一路上,将自己家里的底透得一干二净。
还没到家门口,他家祖籍何处、出过什么大人物、在庆国的